自一人住在这栋父母留下的公寓中,现在两人已经各自组成新的家庭,他与他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每月定时打来的生活费。
因此空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这栋公寓内基本没什么人气,一进门,一股沉闷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像是夏季潮湿的雨季中,浸了水的陈木。
月岛柊开窗通风,然后将卧室和客厅简单打扫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后,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
他来到书桌前,看到了一些像是酒精胶风干之后留下的透明薄膜,光滑轻薄的一片,保鲜膜似的贴在凳子上。
月岛柊知道莱姆来过了。
虽然能拟态成人,但毕竟人姆有别,史莱姆的习性注定了他不适应人类的居住环境,因此很少来到月岛柊的公寓。
那层透明薄膜是史莱姆的自然分泌物风干后留下的痕迹,只有史莱姆在某一地方停留很久的时候才会留下。
看着像酒精胶,实际上质感也和酒精胶一模一样,就是粘性弱了一点。
月岛柊伸出食指在凳子上搓了一下,搓出一角白皮,然后他捏着那角白皮,将整张薄膜完好的从凳子上撕了下来。
嗯,很解压。
然后视线往上移。
月岛柊看见了整整齐齐放在书桌上的各科笔记
——这是莱姆这几天记下的。
月岛柊大致翻了一下,翻到数学笔记时,动作一顿,来回看了两遍,感叹莱姆在数学上无与伦比的天赋。
这时时间来到十二点。
月岛柊将落下的笔记简单看过后——好在高三以复习为主,没有什么新的知识点——起身洗漱,上了床。
他是扑到床上的。
他的床上有很多玩偶,各式各样,新旧不一,丘陵似的堆满了半张床。
月岛柊扑上去的时候,那些玩偶震了一下,比较大的几个倒下来,掉在他身上。
月岛柊随手拿过抱在怀里,然后扒拉了一下,左边放一个,右边放一个,像是用玩偶给自己筑了个巢。
他则抱着玩偶像虾米一样蜷起身体。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放松下来。
昏眛的意识像是一片羽毛,悠悠沉入黑甜的梦乡。
他卷起被子翻了个身,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
——然后睁开了眼睛。
先于视觉而来的,是觥筹交错的声响。
然后过分璀璨的灯光和饱和度极高的绿色像是膨胀的面团般挤入了他的眼帘。
月岛柊看见了来往的宾客、整齐排列的椅子、精心修剪过的草坪和装点了粉色玫瑰的拱门……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拱门前带着十字架的神父。
——他怀疑这是婚礼现场。
月岛柊随手抓了个路过的客人问:“这是谁的婚礼?”
客人没有脸——或许有脸,但只是模模糊糊一团,仅能给人“这是婚礼宾客”这样无关紧要的印象——见到月岛柊问,他露出揶揄的“笑容”,回答:“是你的婚礼。”
月岛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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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
他伸手想扶眼镜,却摸了个空。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白西装,头上甚至还抹了发胶,伸手一摸,黏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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