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恪担心谢明乔被外面的人看见,前倾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一句话敷衍道,“你不认识。”
这个动作,让秦恪脸上的伤,重回谢明乔的视野。
无名火倏地蹿起,越烧越旺,谢明乔没有让他起轻易唬弄过去,连声追问,不依不饶,“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打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男人赖在车外撒泼,越来越多人朝这个方向聚拢,秦恪急躁不安,耐心也彻底告罄,“和你没关系的事,能不能别问了!”
话音落下,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秦恪知道自己一时激动,说错了话。谢明乔也意识到,秦恪说得对,他充其量只是朋友,没资格追问太多。
最后是秦恪先退了一步,他摆摆手,闭眼靠在椅背上,“抱歉,我不是故意冲你。”
他的声音渐渐弱下,样子很疲惫,“我们可以先回去吗?”
谢明乔终于作罢,不再坚持下车讨个说法,开车驶出拥堵的小路。
离开码头,就上了绕城高速,车子开进市区,夜色也彻底降临。这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车厢里仿佛被抽干了空气,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开下高架后,谢明乔突然把车撇进小路,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前停下了。
毕竟和谢明乔认识这么多年,秦恪对他还是有些了解,谢明乔这个意思很明显,是要赶他下车。
秦恪并不生气,今天是他有错在先,谢明乔强忍着脾气把他从码头运回市区,已经仁至义尽。
“那我先走了。”秦恪识趣地起身,“改天再约吧。”
他拉开车门,回过头来对谢明乔说,“我做饭很一般,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你要上哪儿去?”谢明乔横了他一眼,原本只是盘旋在头顶的乌云,这下彻底笼罩了下来。
心情变得更糟糕了。
秦恪疑惑地问,“你不是要我走吗?”
靠北,谢明乔越来越难哄了,这不行那也不行。
谢明乔手里的方向盘都要掐出凹痕了,他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七窍生烟,什么叫怒极反笑。
“让你走了吗?在车上坐着别乱动。”他扣住秦恪的胳膊,把他扯回了车里,顺手打开了双闪,“我马上回来。”
谢明乔不让秦恪走,自己反倒是下了车。秦恪坐在车里,看着他过马路,进了街对面的便利店。
谢明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玻璃门里很久,秦恪目不转睛,就那么看着,没有意识到自己挪不开眼。
很快,谢明乔再次出现,他带着矿泉水和冰袋回来了,兜里还揣着一包湿纸巾。
“擦擦,臭死了。”
下车转了一圈,谢明乔那一口气还没顺下来,抽出两张纸巾扔在秦恪身上,又把冰袋递给他,“自己拿着敷。”
秦恪接过冰袋,看了眼后视镜,被打的左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肿成猪头。
他不尴不尬地道了声谢,捡起湿巾,默默擦着身上冰碴融化的水。谢明乔没有搭理他,拧开矿泉水瓶盖,自顾自在一旁喝水。
晚高峰临近,高架上开始堵车,不少车都抄进了小路,四周忽然车来车往,热闹了起来。
冰袋贴上脸颊,受伤的皮肤开始发烫,手脚逐渐回温,钝化的感官也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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