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只能算是勉强够用。他没什么花哨的技艺来料理这只鸡,琢磨了半天,最后决定做一道朴素的红烧鸡块配冬笋。
鸡块出锅前,要大火收汁,秦恪尝了口咸淡,刚盖上锅盖,谢明乔到家了。
“回来了。”秦恪走出厨房。
“嗯。”谢明乔应了一声,抬眼看见秦恪身上的围裙,愣了愣。
秦恪突然也意识到,这场景很奇怪,像体贴的妻子欢迎忙碌了一天的丈夫下班。
秦恪急于说些什么拉回这跑偏了的氛围,脱口而出,“菜快好了,洗手吃饭。”
完蛋,更诡异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秦恪心里的小人在哐哐撞大墙。
谢明乔“噗嗤”笑出声,偷瞄到秦恪恼羞成怒的表情,赶紧憋住。
“锅要糊了。”
秦恪逃命一样,扔下一句话,扭头钻进了厨房。
无公害无污染的新鲜农家鸡,就这么被秦恪烧糊了,算是枉死一场,抱憾鸡生。
但谢明乔半句抱怨嘲讽都没有,剥掉焦黑的鸡皮,乖乖吃了,表情很认真,倒让秦恪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鸡…”秦恪略带心虚,“怎么样?”
谢明乔没打算给他面子,“难吃。”
“那就别吃这个啊,吃点别的。”
秦恪夹起一筷子青菜伸向谢明乔,伸到一半,忽觉不对,生生停下来,绿油油的菜心卡在半道,和他一样不尴不尬。
“你说得对。”谢明乔端起碗,自然地接过菜心,低头继续认真吃饭,“是要多吃点青菜,补充维生素。”
秦恪讪讪收回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坦荡,熟人之间互相添个汤夹个菜,好像也算不上罪大恶极,关羽和张飞私下可能也这样。
吃完饭,谢明乔主动把碗收进洗碗机。回到客厅,看见秦恪没有像往常一样进房间,而是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遥控器选台。
谢明乔来到秦恪身边坐下,和他一起看着电视,随口提道,“我过几天要试戏,有空的话,帮我对台词吧。”说完,他立刻又体贴地说了一句,“如果没空也没关系。”
“好啊。”秦恪盯着电视,目不转睛,仿佛八点档生死虐恋的剧情深深吸引,摊出一只手,“剧本拿来。”
谢明乔拿着剧本从房间出来,秦恪已经调整好客厅灯光,打开电子壁炉,在沙发上摊好了薄毯,自己坐在地板上,抱着一只大抽屉,忙着捣鼓些什么。
谢明乔的影子靠近,落在身后的地毯上,秦恪闻声回头,谢明乔看见了他的脸,也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
是他藏在抽屉里的信。
这些信是谢明乔整理的,私下也读过很多遍。如何消化舆论,是每个公众人物的必修课,起初这只是他对恶意脱敏手段,时间久了,他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他们口中说的,那么卑鄙不堪,否则人怎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产生如此深切的恨意。
每当他阅读这些文字时,总会不可控地逐条审视自己,就像人盯着镜子太久,反而认不出镜中人的脸,真实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也在日复一日的自我凝视中,变得面目模糊。
他从没想到会被秦恪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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