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别鹤推开门。
房间昏暗,唯一光源来自于床头的阅读灯,澄黄光线笼罩着睡在床上的一小团人影。
天气渐热,叶青澜的睡衣换成了吊带款式,细瘦雪白的肩膀与黑发交织,裸在静谧的空气中。
她侧身而睡,呼吸均匀,胳膊抱着被子,枕边压着几张素黄的纸和铅笔。
周边鹤在床边坐下,目光凝落。
这一周以来他们作息几乎是错开的,难得有一次他回家时叶青澜在,还这么早就睡了。
看她眼下的阴影,这一周属实累得不轻。
他拿起那几张纸,是她画的分镜草稿。
虽然有一些零散的涂抹,线条与场景构思之间依然看得出深厚功底。
周别鹤略略翻看,纸张窸窣声弄醒了叶青澜。
她睡得轻,周别鹤回来时就有所察觉,只是眼皮沉得睁不开,缓了一会儿意识才清醒。
睁开眼,发现她伏在周别鹤膝头很近的地方。
叶青澜屏了一口气,朦胧的视线上移,是男人束进西裤中的劲瘦腰身,纯黑皮带上的银色搭扣泛着柔冷的光泽。
他在看她的分镜草稿,手指干净修长,好像拿着的是什么优雅的艺术品。
叶青澜瞳孔放大,下意识夺了过来。
这动作太突然,周别鹤骤然落空,眉骨扬了扬,目光却垂落:“我吵醒你了吗?”
叶青澜摇了摇头,半撑起身体,乌发滑下肩头:“我在等你,本来就睡得浅。”
她嗓音微哑,因为刚醒,失了几分清冷,柔柔地撩拨人的耳膜。
周别鹤神色未变,抬手摘腕上的手表,等她继续说下去。
叶青澜探身去拿床头上的黑色丝绒盒,纤细手臂如同一截嫩藕:“刚才有人来拜访,她说她是……是你表婶,送了我这个。”
盒子打开,是一串光泽如缎的澳白项链。
来拜访的那位项太太其实热络地拉着叶青澜说了很多话,也把他们的亲戚关系梳理了一遍,但弯弯绕绕得太远,她一觉醒来全忘了。
“她还说什么了?”
叶青澜半靠着枕头,想了想:“她好像一直旁敲侧击地想问君和内审的事,可惜我不清楚。”
周别鹤点了点头,搁下手表:“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如果不想搭理,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们打发走。”
“那这串项链?”
周别鹤扫了眼,轻描淡写:“成色不错,不过我记得你不喜欢珍珠,可以送给岳母。”
他说完这话起身去浴室,床侧微微回弹,徒留叶青澜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她的确是不喜欢珍珠,没有一件珍珠制品的首饰,陈素却颇为钟爱。
周别鹤是怎么知道的?
天气炎热,卧室内已经开了空调,肩膀和手臂起了些鸡皮疙瘩,叶青澜低头看了眼自己,后知后觉她连外套都没穿,就这么跟周别鹤说了半天的话。
……
她慢慢躺下去,拉上被子盖住脸。
浴室里,周别鹤解开衬衫。
长凳上堆着几件衣服,却并不是他的,一件女士衬衣,一件亚麻长裤,最上方的浅色蕾丝胸衣也被随意搁着。
换了前几天,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克守着界限,恨不得在家里泾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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