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没给任何人看。硬盘是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齐默在师大的宿舍找到的。”
他说着,这才发现桌上摆着的原来不是水,而是一杯高纯酒精。
周别鹤轻颔首,拨开相机包,程奉立刻低头,余光里瞥见老板将一叠照片对折,按进了酒精中。
知道自家老板现在销毁的都是证据,程奉也没敢出声提醒,静置十分钟,照片全部褪色,变回白纸。
“带下去扔了吧。”周别鹤淡淡道,“让江律明天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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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澜醒来时头昏脑涨。
意识比身体先醒,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慢慢找回身体的控制权,睁开了眼。
入目,是医院的雪白天花板。
想揉揉脑袋,手稍微一抬,带动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监测仪器,指尖也夹着监测拨片。
昨晚的零星碎片闪过,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周别鹤的怀抱。
全身上下并没有异样的,被侵犯的感觉。
叶青澜躺了一会儿,转过脑袋。
天蒙蒙亮,医院的白纱帘透着晨光,窗下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因为沙发太小,他只能半靠着,长腿搭在外面,手背盖在眼上遮光。
是周别鹤。
叶青澜撑着床面,试图坐起来。
她浑身上下都软得没力气,一动带着仪器响,还没坐起来,反而吵醒了周别鹤。
他浅眠而醒,扭头望见她,过来单臂托住她,往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醒了?”
他嗓音低哑,两日暂别,隔了一吻的再见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叶青澜靠上去,抬起满是仪器的双手:“我这些……”
周别鹤在床边坐下,凝视自己的妻子。
她穿着蓝白条纹病服,黑发落在胸前,脸唇苍白,看上去精神尚好,没有什么大的意外。
周别鹤拂了拂她额发,温声问:“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晚……”叶青澜回想了一下,“我聚餐的时候喝了点儿酒,有个实习生帮我开车,他开的路线好像不对,我在车上很晕很困,之后……”
之后她的记忆便很混乱。
周别鹤看着她:“他在你的水里加了东西,迷幻类药物。”
叶青澜愣住。
她想起来了齐默贴着她耳边说的那些话。
“他……”
周别鹤道:“他偷拍过你,在摄影棚,在公司洗手间,不只是你,还有你公司里的其他人。”
摄影棚……
叶青澜瞳孔骤缩,难怪那天她换衣服时觉得如芒在背,并不是空穴来风。
又想起一件事,她脸色一白。
周别鹤握住她的手:“青澜。”
掌心的温度让叶青澜回神,她声音颤抖,充满了后怕:“那天,你来摄影棚给我送午饭的那天,他单独给我留了一块蓝莓蛋糕,只是我吃腻了瑞士卷,就没吃那块蛋糕……”
话音未落,周别鹤把她拉到怀里。
她身体微抖,明显在害怕,没人遇上这样的事能不浑身发凉,周别鹤掌心拊在她后背上,柔声轻哄:“没事了,青澜,都过去了。”
叶青澜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双手搂住男人的腰,把自己埋在那具能给她安全感的身躯里。
既心有余悸,又庆幸。
心有余悸的是自己识人不清,竟然亲手招进这样的潜在罪犯;庆幸的是自己一次次和危险擦肩而过。
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心跳渐渐平复,叶青澜抬头:“你昨晚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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