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清楚了,走过去把女儿抱起来:“乖,别戳你舅舅心了。来,我们给舅妈打个电话。”
“好的爸爸。”小舫不明所以,乖乖听话。
她的电话手表里存了叶青澜的号码,拨过去,十几秒后,电话接通,传出女人温柔清冷的嗓音:“小舫?”
“舅妈~”
时隔一月,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周别鹤撑着太阳穴,静静坐着。
电话里的人和小舫聊天,刻意放柔了嗓音:“妈妈呢,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小舫:“妈妈不在,爸爸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叶青澜笑了,显然觉得小舫在胡说八道:“爸爸怎么会让你给我打电话。”
“是真的呀。”小舫懵懂地说,“爸爸带我来找舅舅,舅妈,你为什么不在呀,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忽然一静。
她缓缓问:“舅舅也在?”
“嗯呀,舅妈,你要跟舅舅说几句话吗?”
韩策瞄了沙发上的周别鹤一眼,拍拍女儿示意她过去。
小舫听话地举着电话手表跑过去。
还没到周别鹤面前,叶青澜已经温和出声:“小舫,舅妈有些忙,先挂了,我们下次再聊可以吗?”
小舫:“啊……好呀舅妈。”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小舫茫然地看看舅舅,再看看爸爸。韩策忍住笑,俯身抱起女儿:“看到没,难怪她是你舅妈呢。”
庆功宴在十一点结束。
是夜,下起雨来,万隐门口一辆辆车在雨帘中驶离,柏师傅没有如常往江寰新府开,而是将车停在了绿溪。
周别鹤下车。
时间很晚,章姐已经睡了,别墅内沉静又冷清,他在黑暗中踩着楼梯,走上二楼。
一个月没人住的卧室,虽然章姐每天打扫,仍然没有多少人气。
喝了很多酒,有些头疼。
周别鹤懒得去扯领带,就这么走到了主卧浴室,用到一半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并没有被拿走,想来叶青澜已经买了新的。
指腹蹭一下喷口,乳液已经干涸。
曾经无时无刻不充斥在卧室空气中的鸢尾粉香已经淡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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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衣帽间,台面上是章姐整理出的叶青澜的冬日衣物。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蓝绿色系,清艳干净。周别鹤走到梳妆台前,拾起一只天蓝色发圈。
真丝入手的触感依然温柔细腻。
余光里闪过一抹光斑。
周别鹤望过去,是那枚蓝钻戒指,静静躺在黑色丝绒方盒中。
她不要了。
连这么喜欢的戒指,都可以不要。
这房间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周别鹤在一片黑暗中,想起韩策问的那句话,你喜欢的,到底是以前的那个姑娘,还是现在这个叶青澜?
多年前的画面和此刻重合。
他走在操场主席台下,跑道上自由明媚的女孩踩着滑板向他滑来,擦肩而过的时刻,他回头,看见的是二十七岁清冷温柔的叶青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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