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裕在医院。
那一次他心疼她生病又过敏,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叶青澜喝完水,手伸过去,勾住周别鹤搭在中央扶手上的胳膊。
拽了拽他衣袖。
没反应,但胳膊没收回去。
她顺着摸到他的手,挤进他的指缝十指相扣:“周别鹤,刚才那只是意外,我没事的。我想拍好这个宣传片,而且我今天是第一次来。”
他依旧没睁眼。
叶青澜盯着,有些气馁。
冬日的夜晚格外深沉,夜幕里浮着几颗漂亮的星星。回到绿溪,章姐迎上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先吃。”周别
鹤脱了大衣,淡淡道,“我去书房开个会。”
叶青澜换鞋的手一顿。
章姐没察觉出异样,应了之后,给叶青澜盛饭倒水。
叶青澜吃完饭上楼,步伐在楼梯口徘徊了会儿,还是回到主卧。
她拉开衣帽间的长衣柜,手指心不在焉地在角落里的那排旗袍上滑动。
这次是她不好,答应的事没有做到。
她拿出一件陈素从前让人给她做的竹粉色旗袍。
换上,叶青澜站在穿衣镜前系盘扣。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轻轻蹙眉。
怎么就紧了呢……
她明明没胖几斤,翟医生还夸她控制得好,血糖一直很平稳。
旗袍腰身还是宽松的,胸前紧了些,不过好在放量宽松,因此穿上去正合体。
换好,叶青澜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径直朝另一侧的书房走过去。
书房里,周别鹤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靠在椅子里撑着太阳穴听会议里关于海外收购的讨论。
屏幕上的众人说话中英混杂,他闭着眼,只放了七分注意力。
“咚咚——”
两声克制的敲门声。
虽然轻,但并不小心翼翼,一听便知不是章姐。
周别鹤缓缓睁开眼,视线看过去,果然,昏暗中门被推开,露出一截粉色裙摆和雪白的小腿。
他目光定了定。
再往上,是侧分两许风月的旗袍开叉,矜持得只开到膝盖上方一寸,绣在绸缎上的金线竹叶暗光浮动,不似真的,却比真的奢华雅致。
旗袍很美,更美的是人。
纤秾合度的身材,黑发雪肤,温柔的竹粉色驱散了她眉眼间的清冷雪气,生生透出一段内敛的艳色。
叶青澜慢步走进来。
开门时她已生悔意,如今小腹微隆,虽然不明显,但穿旗袍怎么会好看呢。
走到离周别鹤三步远的地方,听到开会的声音,叶青澜更后悔了,他是真的在开会,而不是因为生她气才不吃饭。
周别鹤把电脑静音,目光落到她脸上。
叶青澜往前走了两步,裙子离他的膝盖只剩一拳之距,低声:“章姐问你什么时候吃饭?”
“她问的还是你问的?”
叶青澜默声,绷不住转身想走,手腕倏然被男人扣住,紧接着被拉到了周别鹤腿上。
他控制了力道,并没有拽她,而且揽着腰抱到了怀里。
欺身而上,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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