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会做西红柿炒鸡蛋和黄瓜片炒肉的姜汲厨艺有六分,那么只会做三明治且经常将鸡蛋煎糊的陆星延充其量只有两分。
——百分制。
姜汲说:“算了,我们点外卖吧。”
他回到客厅,坐进沙发里。四面的沙发,宽得像床,陆星延却偏要往他身边挤,自己也不拿手机,盯着姜汲的外卖软件看:“你要点什么?”
“麦当劳。”姜汲往购物车里加了一份麦麦脆汁鸡。
“我也要。”陆星延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姜汲面无表情:“我要吃公鸡精。”
陆星延没听清:“什么东西,麦当劳上新品了?”
姜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汲怀疑自己被陆星延传染了,否则怎么会满脑子低智冷笑话?
姜汲放弃外卖,又来到厨房。
他和陆星延单独在家的时候不多,一起做饭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姜汲从冰箱里挑选食材:黄瓜,鸡蛋,鸡肉,咖喱粉,一些土豆……
“削皮。”他把土豆交给陆星延。
“好。”陆星延很听话。
但只是虚假的听话。
陆星延站在流理台前,先给土豆冲了个澡,然后拿起削皮刀,开始虐待。一刀,两刀,三刀……一颗圆滚滚的土豆,被他凌迟成了细长条,死得奇冤。
姜汲眼皮一跳:“不许卖蠢。”
“……好吧。”
某人卖萌失败,也并未受到哥哥的亲手指点,遗憾地拿起第二颗土豆,好好削。
削着削着,陆星延就开始走神。
他盯住姜汲的手。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指骨修长,浸在冷水里轻轻搅动。好像不是在洗菜,而是在进行某种优雅的勾引,让人恨不能代替黄瓜,被他攥进手心里。
陆星延脸上发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幻想什么,情不自禁贴上去:“哥……”
姜汲无语:“又怎么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陆星延扔下削皮刀,两手拉住姜汲的袖子,一靠近就嗅到很复杂的香水味。
今天姜汲在外面逛一天,身上沾了不只一种香味。
排除姜婉怡惯用的那款香水,还有几种陌生味道。陆星延狗鼻子灵通,巡察领地似的贴住哥哥脖颈嗅半天,不高兴问:“你见谁了?怎么这么香?”
应该是个女人,能染出这么深的味道,怕不是直接坐姜汲怀里了。
陆星延脸黑得像锅底:“你说话啊。”
姜汲冷冷道:“我妈买香水,我帮她试了几种。”
陆星延:“……”
“你少发神经。”姜汲警告他,“就算我见谁了,需要向你报备吗?”
陆星延哽了下:“随便你。”
——谁稀罕。
但一个尊重人设的演员不能这么演,他依然牛皮糖似的黏着姜汲,回归主题:“哥,再给我一个机会嘛……”
姜汲关闭水龙头,转头看了他一眼。
一个人的气质很难具象地描述——每当姜汲看过来时,陆星延都不受控地心口一颤,仿佛被某种极度权威的存在盯住了。
明明只是平淡的一眼,姜汲并不有意施加什么,是陆星延在幻想。但陆星延就这么被压制了,感觉哥哥不只是哥哥,还是一个可以教训他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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