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表情,只是问:“你好点了吗?”
“好个屁。”陆星延说,“你这样我怎么可能好?”
姜汲一脸莫名:“我看你挺精神的,还有力气找事儿。”
陆星延鼻腔发酸,拉下脸叫:“姜汲,你帮我量体温。”
“不是刚量过?”
“刚才的不准。”陆星延支支吾吾道,“不要电子温度计,要水银的。”
“……”姜汲似乎看穿他在故意捣乱,不让自己好好写作业,但毕竟是病人,多给了他一点耐心。
姜汲去楼下找阿姨要了一个水银温度计,哄小孩似的给陆星延。
陆星延躺着不动:“你帮我。”
他抬了抬胳膊,示意姜汲把温度计塞到腋下。但姜汲真这么做的时候,他又不配合,故意把温度计掉到衣服后面,让姜汲伸手去捞。
捞来捞去,就把他抱住了。
陆星延当时自认为极度讨厌姜汲,却暗暗贴紧那个怀抱,不舍得分开。
“姜汲。”他本能地凑近哥哥的脖子,那处皮肤呈现一种近乎白玉的质地,细腻柔软得不该长在姜汲这个冷酷无情的人身上。
陆星延迷迷糊糊,嘴唇越凑越近,好想咬一口。
他咬了,口感令人晕眩。但姜汲略微僵硬的反应惊吓到了他,他连忙说:“我要传染给你!”
姜汲闻言一把推开他:“神经病。”
“……”
陆星延跌回床上,温度计已经不知滑到哪里去了。他的额头更烫,病得更重,看着姜汲坐回书桌前,以侧脸对他。
熟悉的侧脸,线条如工笔雕刻,无一处不完美。冷淡垂下的睫毛形似薄羽,在阳光下轻轻扇动,掀起一片金色尘埃,弥漫成陆星延无法遗忘的记忆。
那天的病至今没好。
原来陆星延早就体会过:喜欢姜汲,是一种高烧的感觉。
可惜没有哪一种退烧药能治疗,他只能放任自己意识不清地怨恨,嫉妒,渴望着,直到死。
……还不如死了算了。
理智这么说。
但陆星延躺在哥哥的枕头上,没有理智。他半睡半醒,在混沌的梦里将自己物化成某个会被姜汲随身携带的东西。
他跟着姜汲,一直跟着,姜汲是他的主人,他的一切。他被拿起,被放在手心里把玩,被随手遗弃,又被捡起……
“别抛弃我。”梦里的陆星延说,“哥哥,我是你的……”
突然,卧室的灯亮了。
“你说什么?”一道熟悉的嗓音滑进梦里。
陆星延猛然惊醒,睁眼对上了从上方投下的幽深目光,心头一跳。
“哥,你回来了……”
“你怎么又跑我房间来了?”
姜汲拉上窗帘,陆星延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大概因为昨晚太兴奋没睡好。
姜汲刚才见客户,又换回西装,这时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在解衬衫扣子。陆星延帮他脱下领带,情不自禁凑上去亲。
姜汲挡了下:“没关门。”
“他们在家吗?”陆星延低声问。
“不在。”
“……那你吓我。”
“你也知道害怕?”姜汲道,“我以为你无法无天,敢对你爸公然叫嚣,咱俩在一起了。”
“我当然敢啊。”陆星延不以为然,“只要你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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