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手掌覆在对方手上,以此来治愈对方的心情。
齐霁心猿意马地回着评论,脑中思索着能让周舟难过的事情,忽地想起周舟的过去:他第一次失去重要的人,就是在高铁站错过了自己的挚友。
往事会随时间而淡去,可有些伤痛只会在岁月的见证下愈发地疼,变成刻骨铭心的伤痕。即使现在的生活足够幸福,可有些回忆就如同他手腕上的疤一样,难以淡化,更无法遗忘。
齐霁怀着对爱人的满心愧疚,假装自己因为早起太过疲惫,轻轻地依靠在周舟肩头,垂下眼睛看他们交握的手,状似随意地和对方聊着轻松的话题。
不必揭穿周舟此刻的脆弱,也无需过多的言语,他会始终静静地陪在爱人的身侧,直到他战胜那些阴霾。
周舟在离安检口最近的地方找了两个位置,齐霁偏偏不坐,幼稚地坐在周舟的行李箱上,精力过剩地在周舟眼前挪来挪去,直到安检上车了才消停下来。
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过齐霁的背影,齐霁方才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了逗他开心,他又怎么看不出来。齐霁坦率却又温柔,坦率在他的表情简单好懂,会把喜怒哀乐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然而,他又是那么善解人意,他从不做让周舟难堪的事情,也不戳破周舟的敏感与脆弱。齐霁擅长行动,擅长等待,擅长像水一样包容着周舟,化解他所有的悲伤与不安。
明明是个比他小六岁的少年,却成熟得让周舟羞愧。
齐霁坐在靠窗的位置,半拉的窗帘透了一半的光在他脸上,随着列车进出隧道的节奏时亮时灭,斑驳的光影却不只落在齐霁身上,更照进周舟心里,心中某个无法言说的角落也因此而发酸发紧。
齐霁闭着眼休息,似睡非睡,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翕动,周舟怕他磕到玻璃窗,便揽着对方的肩让他靠自己身上,又把半只耳机小心翼翼地给齐霁戴上,把音乐换成助眠的白噪音。对方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周舟盯着齐霁耳垂上那枚小小的耳钉,看了很久很久。
齐霁本想先装睡,等周舟放松警惕了再偷偷亲他吓他一下,没成想真在白噪音里睡着了,醒来脖子有些酸痛,他刚左右晃了两下,就被周舟投喂了块面包。
他边嚼边说:“让我猜猜你刚才偷看了我多久,嗯……是不是半个小时?”
“那让我猜猜你装睡了多久,十五分钟是不是?”周舟调笑道。
“真讨厌,”齐霁又在口是心非,打了个哈欠,扭头问他,“周舟,你开心吗?”
周舟读懂了他的意思,笃定地回答:“有你在,就特别开心。”
“那你的境界还不够,”齐霁的两个酒窝又在周舟眼前晃,“我真希望你无论有没有我,都一直开开心心的。”
周舟摇摇头,把玩着齐霁的手指,很轻地说:“那我希望齐霁做个自私的人,只希望我因为他而开心。”
齐霁摆弄相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花了几秒才找回正常的表情,“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这趟旅行以海城为中心,按照计划,前几日他们先在海城附近的城市游玩,最后两天再回海城,那座齐霁和周舟都不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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