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时野起身的动作一滞。
一根透明的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睡袋里,牧时野刚刚起身,正好一手压在了上面。
这一压,趴在水族箱上写了一晚上养崽计划的白摆也醒了。
牧时野拎起睡袋里的触手,怎么看起来有点干巴呢。
水光感没了。
缺水了?
牧时野拿着朝白摆走过去,塞进白摆怀里。
白摆抱着触手表情呆滞。
在陆地上睡了一晚上,白摆大脑缺水,有点转不动了。
牧时野换了个触手,还是干巴巴的。“放点水。”
他要洗脸。
触手恹恹的放出牙签细小的水流。
牧时野默默低头看了眼,接了一小捧水,泼脸上,敷衍了事。
“你要不要回水里?”
经过牧时野这么一提,白摆才想起来自己要回水里。
牧时野看着幽魂飘荡的白摆,越发不确定了起来。
太阳高悬挂在空中,
白摆单手托腮,端坐在枯树上,咬了口幼崽给他烤的鱼,看着跑了一圈又一圈的幼崽,“你还没跑完吗?”
牧时野围着水母馆,“还有十圈。”
“哦。”
泡过水的白摆容光焕发,也不在意那点暴晒的阳光了,但就是有点无聊。
于是他白摆又掏出来了他昨天晚上没有写完养崽计划,开始霍霍本就为数不多的桃花,等牧时野跑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海洋馆外,白摆走在前面,牧时野落后几步跟在白摆的身后,他们两个这样一前一后已经走了有段时间了。
走着走着,白摆突然停下,他想起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白摆转身,低头面容严肃的叫了声牧时野,“幼崽。”
“我要给你起名字。”
饲养员告诉过他,名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名字对一个人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白摆学着饲养员当初跟自己说的话,照葫芦画瓢,重复给幼崽,“就像我是一只叫白摆的水母,你一说白摆,我就知道你是在叫我,但如果你说水母,就说不一定是在叫我,有可能是在叫别的水母。”
白摆改变了一下饲养员的话,“但整个海洋里,叫白摆的水母就我一只,懂了吗?”
有名字的牧时野沉默。
和他当初听饲养员讲完后的表现一样,白摆成就感满满,接着说,“所以,你要有一个名字,证明你是一个有名字的人类,就像我,是一个有名字的水母。”整个海洋馆,就他一个有名字的生物,他要让幼崽成为第二个,饲养员不算,他都已经死掉了。
“我叫白摆,所以你就叫……”
“白摆的幼崽,怎么样?”
“……”
牧时野看着白摆一本正经的面孔,妄想从上面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
可是并没有,白摆是真的非常认真的在给他起名字。
“牧时野。”
“啊?”
“我有名字,我叫牧时野。”牧时野见白摆没有明白,怕这只没有常识的水母又给他搞点什么奇奇乖乖的东西,又特地主谓宾一个没漏的说了一遍。
幼崽这么小就有名字!
白摆上下扫视着牧时野,突然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他要去把饲养员从树底下挖出来质问他,为什么给他起名字起那么晚,太可恶了。
心里再怎么想,面上依旧一点表情没有,白摆开口叫了声牧时野:“牧时野。”
牧时野:“嗯。”
白摆:“你叫我一声。”
牧时野:“白摆。”
白摆轻轻的回“嗯”了声,心里美滋滋。
“你为什么叫牧时野?”其实是想给幼崽讲一下他为什么叫“白摆”,所以问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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