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白摆决定不为难自己。
他去为难幼崽,他要从根源上让这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再也不能发生。
他不想再体会一遍痛彻心扉,眼泪漏水,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覺了。
太难受了。
“我在生气。”
白摆怕牧时野没有看出他的严肃,自己先点出来。
“嗯。”他看出来了。
牧时野盘腿坐在床上,仰头望向白摆,他等了半天,白摆却没有再说下一句。
牧时野:“我头仰的有点酸。”
牧时野话音落下的瞬间,
空气凝固。
半晌,在组织语言的白摆撇过头。
他没有听见。
他一定要站着和幼崽说话,这样有气势。
牧时野低头。
“为什么那么做?”白摆问。
“你的觸手。”牧时野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什么?”白摆没听清。
“他们把你的觸手缝到别的水母身上。”牧时野抬头看向白摆,眼底的阴鸷乍现,又快速隐匿,速度快的白摆都差点没有看清。
那只触手白摆在找幼崽心脏的时候翻到了。
白摆的呼吸一滞,他没有想到会是因为他的一根断触手,“非得要那样嗎,把自己搞的稀碎?”
“我……”
“你有别的方法。”
牧时野张了张嘴,还没等说什么就被白摆打断,白摆非常笃定。
“快。”牧时野言简意赅。
一口气卡在喉咙,白摆气的直瞪眼,“就为了一个的破触手,你命都不要了?”
“嗯。”
不能落在研究所里,很恶心,非常恶心。
他不想白摆体验那种恶心,一个他不要的触手也不行。
而且,他也没有不要命、
“我……”牧时野被打断。
“我差点没有把你救回来……”
白摆强行压下从喉咙里返上来的生涩。
牧时野猛地抬头,不是因为白摆这句话,而是白摆那即将失音,极度颓然的语气。
牧时野早就注意到了,白摆身后的触手,从他睁开眼就一直都是恹恹的状态。
第50章 头疼
白擺不想去想自己差点没有救回幼崽这件事, 这让他很難受。
非常難受,难受的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死掉了。
白擺不知道什么是挫败、什么是无力。
他只知道他有点没用。连修幼崽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幼崽去改變。
他简直就是海洋里最没用的水母。
白擺吸吸鼻子, 头顶仿佛飘上了一朵乌云,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
活力十足的觸手被雨水打湿, 无精打采的耷拉在地上, 白擺转过身, 背对着牧时野,他惩罚似得来到墙角,头顶在墙面, 像是个阴郁的小蘑菇,面壁思过。
牧时野一愣,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白摆,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
牧时野下床, 搓愣的朝墙角的白摆走去, 然后一脚踩到了拖到的地衣服,摔在了地上。
白摆依旧沉浸在自己阴郁的小世界里。
牧时野赶紧爬起来,这次他记住了要拎衣服。现在的牧时野身高也就才白摆的膝盖,牧时野一脸难辦, 他叫了身后白摆, 白摆没應。
伸手想把白摆拽过来也拽不动。
他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他哄白摆了。
明明刚刚还是白摆质问他, 而他在忐忑不安。
“我下次不那样了。”牧时野干巴巴道。
还是没有回應,
不等牧时野苦恼出对策,在墙角装蘑菇的白摆突然转过身来, 把他抱起来。
“你知道错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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