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还算清楚,他要真跟沐澜去另一艘轮船,还不知道船上会有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柏珩从哪里找过来的药。
哪怕林砚停药了好些天,他还感觉手脚有些发软。林砚眸色动了动,他想起沐澜刚才说得药,一时不察,踩空了台阶,不小心崴了脚,身体前倾了下。
沐澜吓得抱住林砚的腰,着急道:“老婆,我看看。”
周遭光线黯淡。
林砚靠在沐澜身上,他的面颊几乎贴在沐澜的脖颈处,听清沐澜狂跳着的心脏,沐澜咽了咽唾液,错觉似地感受到林砚放在他腰侧的手。
沐澜不敢动,他小心扶着林砚,缓了会心跳声,就要打横抱起林砚,他刚一动,脖颈蓦然一凉。
沐澜应激地瞪大眼睛,瞳孔里倒映出林砚的面容。
惊雷响彻天际,从窗缝里透出的白光映亮林砚的眼睛。
林砚的瞳仁漆黑明亮,没有半点柔顺的感觉,目光几乎冷冷地盯着沐澜。
沐澜张了张唇,瞳孔倒映出林砚握住针管的手,茫然道:“哥。”
林砚握着针管的手背蹦起青筋,腕骨尺侧还附着道咬痕。
沐澜听见林砚冷声道:
“没想到,你真会将药带在身上。”
。
另一边的柏珩好不容易抄写完笔记。
他望着笔记本上面的红蓝字迹,骤然合上笔记本,身体后仰,抱臂,居高临下地盯着桌面上的笔记本。
片刻,柏珩揉了揉额角,抬起头,望向房间内正中央的监控大屏。
他今天没开监控。
林砚一直在吊着他。
他绝对不能因为林砚随手施舍下来的小恩小惠而被林砚勾着走。
但笔记也写了,事情也做了。柏珩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监控,他懒散地靠坐在椅凳上,没什么情绪地想。
沐澜肯定还会像个狗似的,趴在林砚的床边。如果林砚睡着的话,沐澜肯定会偷偷咬林砚的手。
柏珩想,沐澜可真是孬种。
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止会咬林砚的手。
柏珩的思绪只转过几秒。
监控大屏瞬间亮了起来,照清了整个室内,监控像是受到了暴雨天的影响,变得明明灭灭,看不太清,又像是被人做了手脚,连声音都听不到。
柏珩心跳打鼓,骤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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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重新按了几个键,显示屏终于恢复了正常。
——林砚的房间空无一人。
柏珩心跳乱了几分。
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柏珩心跳狂跳,目光紧落在显示屏上。
显示屏霎时被分割成不同的小屏。柏珩逐帧地找了过去。房间内的分针不停转动着,柏珩的手心沁出了汗,心跳越发杂乱,脑海不断回想着林砚的神情。
窗外惊雷骤然滚过。
柏珩骤然意识到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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