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眼神似有责怪。冬宁不管,又自顾自磕起来,舌尖卷入瓜仁儿,鼓动着脸嚼啊嚼,左右探头去找丢瓜壳儿的地方。这模样,浑像只躁动不安的小松鼠。
章凌之无奈,摊开大掌递过去。
望着递到面前干净修长的手,冬宁从善如流,将沾着口水的瓜壳儿放上去,又乐颠颠去磕下一粒。
“瞧瞧,有你这么嚣张的丫鬟吗?”他不由苦笑。
冬宁嗔他一眼,“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乐意。”
是,可不是他乐意纵着她?她说要去把关“小婶婶”,这么荒唐的事儿,竟然也答应了,陪着她“胡闹”这一通。
心里只是默默觉得,若是冬宁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老婆他不娶回家也罢。
“吁!”
车帘掀开,“主子,龚府到了。”
第22章 一见倾心看上了那位章大人。
车夫跳下车,抽出马凳放在落脚处。
冬宁刚好磕完最后一颗瓜子儿,往他手中一丢,踩住马凳下了车,转身朝章凌之躬身一笑,“主子,小心脚下。”
章凌之:“……”
这丫头,又来故意皮。
他暗暗瞪她一眼,跳下车,径直往大门口去。冬宁跟在后面,微微垂头,两手端平放于腹前,一副老实得不得了的模样,随他进了龚府。
龚府占地阔大,人丁兴旺,不似章府冷清,连家仆都数倍于章府。女眷们皆在后院,未曾出来见客,只有龚家老爷和大公子并几个男丁一起招待。
会面时间特意约在临近饭点,谈话、品茶、用饭之际,都是考验男方言行品貌的好时机。
虽然大家都未挑明,但对此次会面都心照不宣。不仅家中长辈会在招待中体察男方,大堂边架着的屏风后,姑娘也会躲在其后细细观察,看看这人言行举止是否合自己心意?
章凌之先被请到太师椅上座,品茗闲谈,坐而论道。无非是说说朝务、又聊聊江南的风土人情,甚至于字画古玩、文章评论、历史典故,章凌之无不接招。
“听闻章阁老少时有做过一本考场文章的选集,而今天下寒门士子皆以您为标榜,据说这旧书,都已经被炒到十两银子一本了,竟还一书难求呢!呵呵!”龚侍郎笑着恭维两句。
章凌之笑笑,放下茶杯,“是,想当年家贫,谋生不易。别人家十七八的少年,正是下地干活、补贴家里的时候,我这境况……读书实乃奢望。多亏嫂嫂一力坚持供养,我才能得以继续潜心求学,当时也是念她抚养艰难,心中亦有愧,才会去编文集,补贴家里。”
此番话毕,竟是叫龚家父子脸色皆一顿,互相对视了眼。
他竟能如此自然地主动提及自己那个寡嫂,倒是令他们始料不及。外面风言风语,龚家又岂能不闻?但也实在想同这位年轻的阁臣搭上姻亲,便特意挖空心思,想着如何探查。
而今他既毫不避讳地说起嫂嫂之恩情,倒也属实坦荡。
龚侍郎立马接过这个话题:“章阁老的嫂嫂义薄云天,令我们听来,都心生敬佩。如此恩重情深,确实该好好报答。”
“是。”他笃定地回:“都说长嫂如母,嫂嫂于我更是如此,养育之恩,此生不废。在我心中,她便是真正的母亲,孝顺嫂嫂,也是我所应当。”
章凌之句句言及报恩,在座都是明白人,自然知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龚侍郎又是笑着赞扬他几句“重情重义”,就当是收下他这个解释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冬宁万分不感兴趣,悄悄捂住嘴打个哈欠,眼角闪着泪花,在贤荣堂巡视一圈。
很快,大堂西侧的一扇刺绣屏风,吸引了她的目光。
彩线绣着壮丽的万鸟越山图,影影绰绰,阴影盖在重山之上。细瞧之下,方才探出屏风后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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