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面,可那小荡/妇她……”
“啪”!
书被重重甩到脸上。
“章嘉义!我警告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了!要是再敢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一个侮辱她的字,我打烂你的嘴!”
茯苓端着盆水跨过房间门槛,就看到冬宁趴伏在书房门边。
她心中一阵奇怪,踮着脚走上前,靠在她耳边压住嗓子道:“雪儿姑娘,你怎么……了……?”
冬宁转过身,把茯苓下个一大跳。
只见她满脸涕泪,手紧紧咬住指尖,鬓发散乱地贴在苍白的小脸边儿,早已是哭得不成人样。
“你怎……哎呦!”
冬宁一把撞开她,手中的水盆差点被撞翻,浑浊的水晃出来,洒了她一裤子。
再抬头看时,小姑娘已经捂着脸,踉踉跄跄地跑出了燕誉园。
“茯苓,怎么回事?”
章凌之听着动静,打开门出来,章嘉义躲在门框后,贼眉鼠眼地探头探脑。
“主子……是……我看刚刚雪儿姑娘趴在这儿,哭得厉害着呢……就……我刚问了一句,谁知她拨开我就跑了……”
章凌之神色怔忪,望向月洞门的方向,恍惚了片刻。
想起来那本书中,她细腻赤裸的文字,少女情思是那样的绵密,可又那样汹涌。
过去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测、还有那些自欺欺人的逃避,全都在此刻,得到了验证。
雪儿心悦他。
颜冬宁心悦章凌之。
这个秘密,她小心翼翼、宝贝珍重地捂了这么多年,她害怕叫他知道,可也曾幻想过,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跟他倾吐呢?
也许是羞赧地跟他絮絮诉说;
也许是摆一封信在他的案头;
也许是某个早起的清晨,忽然踮脚吻上他的面颊……
可绝不是像如今这般,她那些露骨的文字被最讨厌的人一行行研究细读,然后威胁地甩到他案头。
那里面详细描绘着她每一次心动的韵律;每一次他的靠
近,她都小心攫取他的气息;每一次他的触碰,她血液都滚烫地倒流……
还有对他那些漫无边际的幻想,在床上交互着的动作……
只是那些编造的东西并非她本意,是书坊老板的指导和要求。
她所有见不得人的少女心事,全都在那本书中了。
而今一想到他们叔侄二人竟将她的每一个字都阅读了去,就好像自己被扒了个精光,赤裸裸地袒露在了人前。
没有“往生花”这个笔名的遮挡,她觉得自己真的就好像一个……□□,被赤条条地钉在木架上,供他们戏谑的冷眼审判、嘲弄。
芳嬷嬷从后院收了晾晒的衣服,抬着篮筐,回了叠彩园,却见半扇房门就这么打开着。
“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迷糊了。”她把篮筐放下,跨进门内,顺手将门带上,再去探头一瞧,果然,床上的被子正拱起个小山包。
每次冬宁一不高兴了,都喜欢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人整个盖进去,不知又在独自发什么闷气。
“小祖宗,又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她手去掀那床被子,却被冬宁死死拉住,闷头盖脸地不放手。
“啧!快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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