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嬷嬷一把扯过那披风,“行了行了,不扔先。你赶紧的,别磨蹭太久,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半天还出不了门。”
不欲同她掰扯太久,芳嬷嬷只想赶紧揭过这个话头,反正只要她看管得紧,日后也没什么同那方仕英来往的机会。
冬宁兴冲冲挑了款海棠红,在脸上和唇上一点,少女原本有点病气的雪肌立马光彩照人,真如初绽的海棠,鲜嫩娇粉,好不惹人。
“孃孃!我好啦!”
提裙迈过门槛,坠着珍珠的马面裙撞出清响,她扑过来的时候,芳嬷嬷正把两壶水装好,篮子往手上一挎,“走吧。”
三月的京都,草长莺飞,新绿铺满大地,又是一派盎然的景象。
这时节,大家都爱赶春景,西京的潭柘寺便是个好去处。翠绿的茂植中,
古刹掩映,悠扬的梵音盘旋在寺顶,庄重肃穆。
寺庙外,种着排排杏树,远望去,真如春雪簌簌压枝头。走近看,风一吹,拂了香客满肩。
京中的人,不论老少男女都爱往春天的潭柘寺来,或为上香拜佛,或为赏花踏春,总之地,是个热闹的去处。
潭柘寺在半山腰,马车无法通行,只得在山脚停下。
芳嬷嬷扶着冬宁下了马车,朝着车夫笑道:“师傅辛苦,劳您在山下稍事歇息,约莫两个时辰后,我们便会下得山来。”
那车夫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目送主仆二人上了石阶,他也并未走远,只寻个附近的大树桩子,把马车一栓,人窝进车厢里,眯觉去了。
“咯哒咯哒”,远远地,有马蹄声传来,随后是人跳下马,布鞋陷进软草中的声音。
车帘子撩开,有人拍拍他的腿,“哎!人呢?”
车夫懒洋洋随手一指,“上山去了。”
唰地放下帘子,那人提起衣袍就快步跑,三步并做两步往山上石阶爬,眼里拼命搜寻着主仆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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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把人跟丢了,回头主子非得拧下自己脑袋不可!
不多时,那熟悉的袅娜身姿出现在视野里,伴随着阵阵欢笑声,透过涌动的人群传来。
他长舒口气,阿弥陀佛,总算是找着了。不敢靠太近,怕叫她们发现,只好借着人群的掩映,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留意着动静。
冬宁进了大雄宝殿,跪在佛像前,替父母求了个平安符。再转头搜寻芳嬷嬷的身影,见她正坐在殿西角,问僧人解签。
她只好先行出了大殿,到院后透透气。
潭柘寺的院子里,种着株高大的杏花树,据说已有百年历史,枝干盘虬卧龙,深扎入泥土里。这样旺盛的生命力,方才滋养出枝头那繁茂盛放的杏花。
雪白的杏花染着淡粉,风吹动柔瓣,翻飞着,擦出苏苏声,阳光下熠熠生辉。
冬宁站在树下,仰头看了那杏花许久,许久。
她什么也没有在想,只是纯粹地欣赏,以至于那暖阳打在身上,杏花摇曳着朝她肩头落下,嘴角便不自觉弯出幸福的弧度。
每当开春时,万物复苏,她这种感觉也随之来得更强烈:活着,真好。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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