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进来的!”
章凌之重重叹口气,只是皱着眉,挥手叫她退下。
反手将门关上,他一边褪去身上的玉带、官袍,只着一件月白茧绸中衣,踱到床边。
他弯腰,双手穿过她的腰下,一把将人抄起,稳稳当当抱在了怀中。
“嗯……”冬宁终于被这动静闹醒,揉揉困顿的眼睛,朦胧间,正对上一双深沉的凤眸。
“凌之,你回来啦!”
她笑,小酒窝调皮地闪出,兴冲冲唤他。
章凌之被她这小黄鹂一般清脆的呼唤叫呆住了。
胸腔一震,他语带笑意,又有几分不可置信:“你刚刚叫我什么?”
冬宁彻底醒了过来,可那扭股着的撒娇劲儿,竟又似醉醺醺的,搂着他的脖子,人歪进他的胸口,“凌之凌之凌之,我这么叫我夫君,有何不可吗?”
又是一声笑叹,他无奈地纠正,“是未来的夫君。不过你想这么叫,自然也可。”
“嗯。”头挨在他的肩窝处,她满意地弯出一个笑。
实在地忍不住,章凌之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说话间,脚尖便已向门外调转,“好了,今天可再不许在我这儿闹了,我送你回屋。”
“啊!不要不要不要!”她两只腿踢蹬着,竟是出乎他意料的强烈挣扎,章凌之差点一个不留神,没兜住她。
“闹什么你又?”声音中隐约有怒气,他好像又不高兴她的缠磨了。
冬宁却自顾自委屈了起来,手臂绞着他的脖颈,几乎叫他喘不上气。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睡。”
她不光昨儿睡这儿,今儿睡这儿,以后日日都要睡这儿。
许是这越发不争气的身子,叫她心中的害怕暗暗滋长。
她想,若是自己所剩时日无多,三十岁不到便去了呢?那个时候,他还正值盛年,不知有多少漂亮姑娘要扑过来呢。
那若是他果真再续弦呢?只怕日后他和继室度过的时日,比和自己的还要多。
奇怪,人一旦身子不好了,好像就是会更容易伤春悲秋起来。
毫无征兆地,一股子哀伤莫名涌上来,她又趴在他肩头,掉起了眼泪。
章凌之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又将人端了回去,轻轻放在床上,手去抹她脸上那断了线的泪珠,“你这又是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冬宁只默默出眼泪,甚至都无法跟他解释这莫名巧妙的情绪,只是头埋进他脖颈,把他的腰环得更紧了。
察觉到她有心事,只是揽着她,温声开口:“可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
冬宁张了张嘴,可又觉得这种丧气的话,她不想说,遂只是抱怨:“我就想跟你多待会儿……一直一直跟你待着……可你都不让……”
有点好笑,又有点气,他拍拍她的头,“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折腾死,就高兴了?你知道的,这样我实在不好过……”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昨儿晚上,他浑身烫了好久,半夜迷糊间,她听到他翻开被子起身,不多时,又带着一身水汽凉意回来。
冬宁挺起身子,一双清亮的大眼看着他。
她看着他的脸,胸中涌起一股热意,有种奇异的占有欲作祟,她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占领这个人。
自昨夜他替她过后,叫她好生享受了一番,心中似乎毫无阻滞般,她卸去了所有的包袱,心绪如水,如此自然地流动,又流动着。
她忽地掀开他的衣袍。
“你做什么?!”
章凌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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