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寒颤,连轰人的话也不敢继续说了, 只能又把矛头对准老板, 面目扭曲地瞪向她。
要不怎么说是夫妻齐心呢,男人一瞪眼, 老板就顺着他的心意做,她满脸哀求,几乎像是被掀翻了摊子还不敢对男执法人员说什么的小贩似的,推着扯着两个女客往边儿上挪,那求姥姥告奶奶的样子,可怜得仿佛两个帮她出头的女客才是恶人。
老板勉强堆出满脸的笑来,讨好道:“今天的饭钱我都找给你们,剩下的面我也都打包起来,你们带回去吃行不行?就、就当帮帮我……”
季朝映正拉住应逐的胳膊,几乎瞬间感觉到她手臂上的肌肉绷紧了,她凭感觉抬脚往后跺,用力踩了这不听话的大麻烦一下,让对方本来要出口的话语变成了一声惨叫:“嗷!”
但这一下终于让应逐学乖了,老板趁着这点功夫,手脚麻利地把两人还没动筷子的面打包好,然后把袋子塞到了季朝映手里,送瘟神一般把两人推出门外。
应逐站在店铺外,又憋屈,又恶心,她气势汹汹,一把把季朝映手里的塑料袋抢过来,在季朝映看向她的时候,气势却又平白矮了一截。
应逐垂头丧气,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于是只能大叹一口气,“我……我是不是……”
是不是……做得很差劲?
咔嚓。
身后的门在她们身后关上,老板顶着脸上的淤青锁上了门,应逐很想回头,但又觉得回头太逊了,于是倔强地绷着脸,假装很轻松地盯着对面的路灯。
季朝映看了看她,应逐比她高出不少,以至于季朝映想看清她的脸时,只能仰着头看,去观察她的神情。
“……你没做错。”
季朝映轻声说。
她几乎是瞬间看到应逐的鼻子红了,连着眼圈都涨红一圈,容易冲动的大麻烦假装自然地瞥她一眼,见季朝映一直仰着脸看她,抿了抿唇,迈下两级台阶。
这下季朝映的颈椎终于能舒适地放缓,她听着脑海中代表着系统情绪波动的嗡嗡电流音,又看着面前应逐倔强地留给她的后脑勺,把声音放得更低。
季朝映问她:“你一定是周省人,对不对?”
“……这和哪省人有什么关系。”
应逐嘀咕了一声,还是觉得假装不在意继续盯着那个路灯杆子看太傻了,于是转过身,和季朝映面对面:“是周省的又怎么了?”
差了两级台阶,她们的视线终于能处于同一层平面,季朝映看着面前这张称得上攻击性十足……但又因为眼圈的红,莫名透出一股傻气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们谁都没有在意身后的店铺锁上了门,只是在这个并不美好的早晨,季朝映忽然觉得……认识这样一个大麻烦精,其实也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你肯定没办法理解的。”
季朝映轻声说,她伸手帮应逐整理了一下在之前的短暂争执歪掉的衣领,看着应逐写满了疑问的脸,道:“……如果我说,他们很可能只是在耍情趣,你会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毫不意外地,应逐瞪大了眼睛:“……什么玩意?”
季朝映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既是回答应逐,也是向系统做科普:“这是一些特殊的夫妻情趣。”
周省的女孩当然是无法理解的。
她们的母辈极少有结昏的,即便是结昏,也是男方上门,帮她们做家务、带孩子,她们可以肆意生长,在成长过程中,即便是接触网络,也会有程序设置,屏蔽掉那些会对她们造成负面影响的事物。
但梁省的女人却不一样。
“她们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季朝映垂下眼睛,应逐这才发现她的眼睫原来很长,长而密,微微抖动时,就像蝴蝶颤抖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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