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拿上换下来的脏衣服,询问过季朝映后,把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
略显老旧的洗衣机“轰隆轰隆”地转动起来,陈拾意洗过手,又走回来,发现季朝映居然还是在和头发较劲,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
……这也太麻烦了。
陈拾意是没有留过头发的,头发最长的时候,也只到脖颈,还是那时候在上高中,喜欢显个性,要做发型,也因此,她其实有点……不太理解长发的意义是什么。
但不理解归不理解,也不妨碍她在旁边打量了一会儿季朝映的动作之后,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吹风机,帮她把自己不好处理的脑后的头发都吹干。
季朝映有些不放心,指挥道:“不要撩着吹,会打结的,梳开会痛的。”
陈拾意:“……”
所以留长头发的意义在哪里。
她老老实实地按照季朝映的指挥帮她把后面的头发吹干,微热的暖风带着护发精油的香味扩散,和身体乳的气味融在一起,变成一种甜调的花果香。
有了陈拾意帮把手,本就已经半干的头发飞快干透,季朝映从手腕上挑下发绳,试图从陈拾意手里接过梳子,但陈拾意心头一动,迟疑片刻,没松手,而是道:“……要梳个辫子吗?”
嗯?
季朝映问道:“你会吗?”
“以前看别人梳过。”
陈拾意家里的保姆也留着很长的头发,她十几岁的时候,保姆阿姨也才四十来岁,陈拾意看过对方把头发梳成麻花辫,再盘起来,方便做事。
麻花辫嘛,能有什么难的?
陈拾意接过发绳,信心十足地动手,狼狈不堪地放弃。
季朝映摸着发辫上丝丝缕缕有点扎手的碎发,惊奇中带着一点迷惑:“你……你怎么把头发扎得这么毛躁的?”
陈拾意:“……”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
陈拾意默默松开手,往后挪了挪,坐在沙发扶手上,说:“……我没留过长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
季朝映转过脸去,看了她一眼,在陈拾意手里怎么分都分不匀称的头发,在自己的主人手里却很听话,发缕在纤长匀称的手指间翻转编织,很快就被整理得规规矩矩、妥妥当当。
“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以前是家里人喜欢,后来……”
“后来?”
季朝映顿了顿,面上的神情黯淡下来,她沉默着将头发编成辫子,低声道:“后来……一直帮我编辫子的爸爸走了,我很想他……就一直留着。”
她声音很轻,像是因为回想起了曾经,带着一点让人生怜的落寞。
陈拾意捻了一下手指,沉默片刻,说:“……抱歉,我不太清楚。”
但短暂的沉默后,她又开口道:“他是——走了吗?”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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