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意心头一堵,怒火蹭蹭地往上蹿,全是依赖于平常执勤时会遇到各路妖魔鬼怪,现在才能绷住表情:“这本来就是他自己弄的,你知道我,我不会在你面前弄这一套。”
柳林张口,却还是没说什么,只低下头躲开季朝映的视线:“是真的,是我自己弄的,真的和她……和她没关系。”
他脸色泛白,眉眼垂下来,显得眼睫毛长而浓密,颤动时像蝴蝶振翅,明明比季朝映还高了半头,嘴唇抿起时,却有种易碎品般的脆弱感。
陈拾意:“……”
她心中怒火蹭蹭往上冒,脆脆脆,你到底在脆些什么!都是成年人了装什么装!
可阅遍奇葩的陈警官能察出不对,没有多少社会经历的女孩却被假象蒙蔽,她回头看了陈拾意一眼,眉尖轻皱,像是在不满。
但不等陈拾意说点什么,她便又转回脸去,对着柳林温声细语的说:“你的手看起来都要淤青了……待会儿我去找点膏药来给你涂,好不好?”
柳林低声应好,温顺得像只绵羊,却在季朝映仔细查看他的手腕时抬起头,冲着陈拾意微微一笑。
“……!”
陈拾意深吸了一口气,因为燥热的阳光愈发烦闷不已,心里却明白,有这个搅屎棍子在,不管她说什么,原本的含义都会被曲解,简直是王婆描眉毛,越描越黑,倒不如过会儿和女孩独处的时候,再提这个问题。
这人来者不善,他绝对有问题。
回去的路上气氛格外古怪,季朝映特地走在中间,将两人隔开。
回到屋里,陈拾意急匆匆地篮子放去餐厅,都来不及把肉类放进冰箱,便折回季朝映身边。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季朝映已经找出了膏药,在帮柳林涂手腕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头挨着头,离得格外近,她们都是柔和无害的长相,眼型圆润,比起同龄人更显稚气,像两团挤挨在一起的小狗,如果叫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过来看,恐怕会忍不住捂住脸傻笑起来,但陈拾意看见这一幕,却只觉得喉头一堵——
这人又不是自己没长手,涂个手腕而已,干什么要别人来帮!
她大步过去,几乎想把面前的陌生人提起来撕开,但女孩显然已经有些信了他的鬼话,这么做只能火上浇油,更能叫这人逮着机会显起眼来。
于是陈拾意气势汹汹过来,却只是硬邦邦地往旁边一戳,道:“……我来吧,我懂一点活血化瘀的手法。”
但她不凑过来还好,一近,柳林立刻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连连拒绝:“不用不用、真的,真的不用!”
但陈拾意这下学聪明了,不等对方或季朝映出声打断自己,直接强制性地攥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拉,就着原本的药膏慢慢揉开:“不用客气,我以前也经常受点小伤,是吧,朝朝?”
她偏头冲着季朝映笑了笑,手指用力,叫柳林发出一声冷嘶,语气很正经:“这样揉一揉,之后就不会留淤青,好的也会快一些,不过手法上会痛一点,没关系吧?”
柳林脸色发白,却不敢将手抽回来,他微微发着抖,求助一般看向身边的位置,季朝映立刻接收到信号,帮他把人挡开。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季朝映出声,见陈拾意骤然抬头看向她,又变得迟疑起来,她捏着药膏,犹豫不决:“这是好药,涂一点就可以了,会好得很快的,你去帮我看一看大黄它们,可以吗?它们比较敏感,来了生人,可能会应激,要是咬到人就不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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