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寡言很能干,但仍旧贫困的农村妇女。
她背后的房子虽然是二层的,但看起来却颇有岁月感,还是格外土味的乡村自建房经典外观,和郭巧慧之前住的大酒店不能说有多相似,只能说天壤之别。
郭巧慧稀里糊涂,头晕目眩。
柳林却仍旧维持着和之前一致的神情,他对郭巧慧颔首,然后说:“她姓宁,你可以叫她一声姐姐。”
郭巧慧张了张嘴巴,怎么都没办法叫出姐来,她瞪目结舌,又带着一点绝望。
原来他真的有点好骗。
她这么想。
因为在这座房子里,除了她和这个领头的女人以外,还额外住了三个年龄、性格都不同的女人,都是同样的在绝望时受助,然后被柳林带回家来,成为他的助手,或者还轮不上他的助手。
郭巧慧本以为这是一场爱情绮梦。
她会被柳林带走,必然是因为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某种特质,说不定是因为她让他想起了曾经还是普通人时的过往,也说不定是因为她其实在暗黑行当里天赋颇高……
她幻想过很多种两人未来的可能,或许她会成为柳林的软肋和弱点,也或许她会被柳林训练成以一敌百都面不改色的强者,会在柳林遇到危险时手持双枪从天而降突突突突的那种。
郭巧慧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到了两人要怎么在互通心意后拥抱对方化解心结……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或许并没有那么特殊。
一个普通的,犯错后误入歧途的故事。
这就是郭巧慧。
故事的结束终结于笑谈里,被称做“朝朝”的女人走在最前面,柳林就跟在她身边,那种休闲的态度就像是在随意漫步的旅客,她们甚至在中途碰到了郭巧慧原本的目标们——隔着起码两百米的距离,对方远远投来注目,然后又在点头示意后挪开,完全没有任何警戒的意思。
郭巧慧就像具浑噩的僵尸一样挂在她们身后,脑子里像装了浆糊。
而这一切,没有出现在她们之间的阿宁都恍然未觉。
郭巧慧看着朝朝从侧面的位置锁定了阿宁,然后和柳林谈论在什么时候逮住她会比较好,她甚至带着一点无奈:“说好的游戏,结果你结束的未免也太快了。”
柳林一边笑一边摇头,语调温柔,含情脉脉:“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我想把更好的都给你,现在这一个才刚刚开始学着打下手呢,就算想耗时间,也用不了多久。”
轻描淡写间几乎将郭巧慧看作某种物品,她在沮丧中又带着一点羞愧——因为自己的上不得台面。
她本该愱恨的,愱恨自己的暗恋对象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可双方的差距拉的实在太大,郭巧慧甚至只能仰望,于是就连愱恨都无处滋生。
在阿宁看不见的地方,她已经成了笼中的困兽,隔着竖立的向日葵,郭巧慧看到她原本从容的步伐开始变得迟疑,那道声音犹豫着停留在原地,在对方看不见的视线死角里,郭巧慧看着她挣扎。
然后她打来电话,郭巧慧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名叫朝朝的女孩终于露出了一点真切的笑意,她的声音温和柔软,像是轻飘飘的云彩蘸上了百花酿出的蜜。
“终于变得有趣起来了。”
她这样说。
郭巧慧就这样看着。
她在柳林的注视下被动地交出手机,看着女孩接通电话,带着笑意像蛇一般往猎物身边游去,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她看着片刻之前还是同伴的女人试图逃跑却□□脆利落地放倒,她看着暗恋的对象主动帮女孩打下手,自然地从宁宁姐的包里取出麻绳将她捆好,然后在女孩皱着眉头仿佛不满时半蹲下来,耐心地帮她把鞋子擦拭干净。
这一切都让郭巧慧觉得说不出的荒谬,荒谬得甚至让她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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