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哒。
谷仓内一片死寂,将季朝映迈动脚步时,鞋底与水泥地相接触的声音衬托得极其明显。
季朝映轻声道:“不要在这种时候耍小脾气,你也看到了,他对我千依百顺,就连你,也是我想杀就杀,想留就留……再这样闹脾气,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他,做出些什么事来。”
“不要给他增添难度,好吗,阿宁?”
她语调轻柔:“说话。”
阿宁咽动喉咙,只觉得嘴唇干裂,说话时裂开血口,很疼。
“……不想。”
不,她好想。
好想……好想……
好想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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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吗?”
季朝映轻轻笑了。
她停下步伐,立在阿宁面前,对方的身形实在瘦削,但还是比季朝映要稍高一点,她低着头,被柳林整理好的头发重新散落,挡在脸上,看不清表情。
“不想。”
这次的回答迅速了许多,只是声音沙哑,听不出其中有几分诚意。
季朝映忍不住又要笑,她伸手掐住阿宁的脸,强迫她将藏起的表情重新展露出来,语调轻柔和缓,“你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很好,很乖。”
乖巧、顺从、贴心,像只提线木偶,只要主人下达指令,就只会永恒地遵守。
柳林当然该喜欢这样的东西。
她就像一只手套,一柄快刀,是使用了许多年但仍旧趁手,甚至越来越好用的人形工具,柳林怎么会不喜欢呢?
季朝映忽然松手。
阿宁仍旧保持着被她掐住脸的动作,就连在这种时刻都显得格外顺从。
“你觉得你是他的什么?阿宁。”
季朝映重新绕着她迈动步伐,视线从上到下,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声音愈发柔软,像流淌的蜜,漂浮的云。
“你对他而言,算是什么,阿宁?”
这是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
阿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棕黄的眼珠投出的目光几乎像长钉,要将季朝映钉透。
她觉得这是一种炫耀,一种昭彰,一种胜利者在失败者面前的洋洋自得,口中不断有酸苦的口水分泌出来,但阿宁却只能选择把它咽下去。
最终,她也只是垂下眼睛:“……我不知道。”
她算什么……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她对柳林而言也是重要的,他是喜欢她的,这就足够了。
她就要这一点点,就足够了。
但仿佛有声音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那个声音低笑着,这就够了吗?这就够了吗?这真的足够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却永远也只能被他放在郊外的房子里,为什么他身边永远有别人,为什么他永远都被人簇拥着?为什么就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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