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简直像是一场难产。
柳林就是在这一刻出现的。
大雨让天空变得昏暗,叫阿宁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她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不知道那时候是在凌晨,早晨,中午,还是下午,她只知道天色灰蒙蒙,有人敲响了院落的破铁门。
伴随着一阵听不清楚的人声,铁门被推开,阿宁听见了几声谩骂,然后是嘶哑的男声在亲亲热热地叫“亲家”。
亲家。
原来早已经商量好了。
阿宁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她低头,呆呆地看着怀里的母亲,是啊,是啊……是她在阻拦。
她浑浑噩噩,呆滞地听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虚掩的房门被拉开——
有人吓得发出一声惨叫,手脚发软,语无伦次,那是个叫人觉得有几分眼熟的,矮胖的中老年男人,他转身想要跑,却撞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骇得只知道“啊、啊”地张嘴说话。
阿宁像只没有被擦上油的木偶,她偏了偏头,发现连脖颈都变得十分僵硬了,于是连抬头的动作都变得卡顿。
她看见了一双马丁靴,黑色的皮面,擦拭得很干净,再往上是线条利落,有暗色条纹的阔腿裤,面料看上去很昂贵,和以前一样,明明是同样的款型,穿在他身上的衣服总会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是柳林。
他反手关上房门,脸上的神情被屋内的灯光模糊,他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情景,发出一点抽气声,像是在惊讶。
“意外之喜。”
阿宁听到柳林说:“很有天赋嘛。”
他伸手抄起了一旁的酒瓶,轻描淡写地砸在了另一个男人的头顶,鲜血飞溅出来,溅在阿宁脸上,让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既然都做过了,也不介意多杀一个吧,就当帮我一个忙。”
柳林半蹲下来,擦拭干净酒瓶上沾到的指纹,然后把它塞到了阿宁手中。
“你怎么打算?杀了三个人,除非有精神病,不然最好的结果也是五十年起步的终身监禁。”
“你想死吗?”
阿宁颤了一下,她看着柳林,想要说话,张开口却是失声的。
柳林笑了:“不想死吗?”
他伸手拍了拍阿宁的肩膀,打量了一圈周围的陈设,提起一只塑料水桶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他就提着满满的一桶清水回来了。
哗啦——
一瓢水泼头淋下,阿宁打了个哆嗦,身上的血水往下流淌,她已经离开了母亲,自己蹲在地上,双手环住肩膀。
“别愣着,快洗干净。”
柳林伸出脚踢了踢她:“这种机会可不多,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一停,你就跑不了了。”
阿宁慢慢抬头,看着他,她张了张口,想问什么,但还是没有声音从喉咙中传出,她伸手捂住了脸,将脸上溅到的血液都清洗干净。
柳林看了她几眼,轻笑了一声:“难怪他会看上你,确实长得不错。”
有几分清秀。
他说:“运气也好,没有今天这一茬,你就得被那个傻子弄死了……别愣着,快点洗。”
冰凉的水一瓢一瓢地浇,阿宁终于将整具身体都清洗干净,她在柳林的指挥下套上了另外一身衣服,然后提出了厨房里自榨的菜籽油。
“到处都撒一撒。”
柳林熟练地指挥她:“把他拖过去……对,放到一起……”
两个男人的尸体被拖到一起,泼上油,但看着仍旧躺在地板上的母亲,阿宁却顿住了,她僵住的时间太久,久到柳林不满地发出催促的声音,才终于回过一点神。
她张开嘴唇,然后闭合,紧接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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