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放好。
只是这样一点动作,就已经让她开始颤抖,连呼吸都变得很不稳定,郭巧慧来不及生气了,担忧地扶住她:“你……你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郭巧慧其实不意外她会比平常虚弱一点,对方毕竟被关在地窖里面好一段时间,想也知道状态可能不会太好,但她也没有想过这人的情况会差到这种程度。
……甚至像是刚刚受完刑。
郭巧慧咬住嘴唇,但阿宁只是指挥她背起背包,“……那边的窗户不算太高,我留了一点东西做引线,你先扶我上去。”
郭巧慧听话的干了。
然后她就在阿宁的指挥下用对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打火机点燃了那一撮用灰引出的长长的引线,当雷鸣一般的声音从自己背后响起时,郭巧慧才刚刚跳下窗,她一个腿软,差点没能站起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阿宁做了什么,险些没有原地破口大骂。
他爹的,这么危险的活让她干,万一让她死了怎么办!!!
该死的宁宁姐,烂人一个!!!
但气归气,骂归骂,人还是要跑的,郭巧慧咬牙切齿地搀扶起对方,趁着门外的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飞快地钻进了向日葵田里。
她本以为两人还得在里面躲藏一段时间,毕竟现在天色灰暗,她们对于这片几乎一望无际的向日葵又并不熟悉,却没想到连走路都不大稳当的宁宁姐虽然人品稀烂,但记忆力却出奇的厉害。
在对方的指引下,她们只花了二十多分钟就离开了这片田地,然后郭巧慧熟练地拍掉两人身上的花瓣草叶,连带着把鞋子上的泥巴都清理了一遍,当她们走进小镇时,已经完全看不出刚刚从田地里钻出来的狼狈样了,反而像是两个深夜酗酒的醉鬼。
警车带着闪烁的红□□光从路边驶过,里头的警员并没有发现路边竟然还有两个灰扑扑的路人在一瘸一拐地往前,那时候阿宁已经快走不动路了,她像是真的喝了很多酒似的,扶住墙壁呕吐,吐出的污秽散发出浓浓的怪味,让郭巧慧恨不得把她丢开自己跑路。
“哎、哎……你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要死了吧?”
有点恐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阿宁有点恍惚地撑着墙,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变色。
不、不……
不是变色,是原本就很不正常的蜡黄色在褪去,显出一个健康的人该有的皮肤颜色,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吐出的东西,似乎能从里面嗅闻出熟悉的,发酸发苦的药味。
她想冷笑,面孔却是僵硬的。
缓了一会儿之后,阿宁的状态终于恢复了一些,她看了一眼身边稚嫩难掩的年轻女孩,在对方的埋怨和催促声里发出了一点声音。
“放心吧,死不了。”
她稳了稳身体,看着微微发亮的天光,语气终于舒缓了下来:“……你把咱们之前订下的房退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休整……”
“呃,我退不了啊,要不我们去前台退吧,还能拿点现金。”
“……你给老二打个电话,她会帮忙。”
“啊?我没记得她号码呀,你知道吗?”
“……”
阿宁缓缓转头:“你没有和她换过联系方式?”
“换过!”
郭巧慧理直气壮:“但这个手机又不是我的,上面没存啊!”
阿宁:“……”
郭巧慧:“???”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后,阿宁捂住胸口,“……这手机是谁的?你自己的呢?”
“我的手机被缴了啊,昨天就没了,现在这个是陈拾意借我用的,她人其实怪好的……哎!哎!你抢我手机干嘛,我还要用呢!”
手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时,陈拾意已经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精疲力尽,以至于在手机响起声音后,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动静——她留下的定位消失了。
陈拾意按开手机,看着红色的圆点灰暗下去,眉头顿时紧皱。
……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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