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林下意识地伸手,但很快就想起,藏在风衣口袋里的折叠□□已经混入了熊熊烈火中,更糟糕的是,在这种时刻,任何一点动作都会显得十分显眼,阿宁扭了一下脑袋,像只卡顿的玩偶,她笑了一下,嘴唇裂开,白色的烟雾从口鼻中喷出,捏着烟卷的手抖的不成样子。
她说:“……你真的救她了啊。”
她的神情很古怪,声音低哑得像喉咙被砂纸打磨过,那双棕黄色的眼珠透出的情绪格外陌生,让柳林觉得有些分辨不清。
遭了。
他想:这疯女人看起来有点太疯了,难道是吃药多了,吃傻了?
他只知道当时得到的药物会对肝脏产生影响,只要长时间服用,脏器将会受到永久性的损伤,他没有问过那些白色的药片会不会产生其它影响,因为在此之前,阿宁除了日渐消瘦,皮肤变得蜡黄之外,并没有其它的明显的变化,但现在看起来,她却像是在忽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疯子,还是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的疯子。
这可不太妙。
柳林眯了一下眼睛,瞬间的迟疑后,他迈出一步,将季朝映挡住大半,用一种复杂但防备的神情面对阿宁,他说:“她本身就是因为我才被牵扯进来的,不是吗?阿宁,你不该这么对她的,放她走吧,好吗?”
隔了两层,楼顶的火仍旧带起温度的上升,柳林能感觉到头顶开始发热,让他溢出汗水,身上的气味也被异味掩盖。
他能感觉到背后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变得更加明显,而面前的阿宁则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脸庞,她的瞳孔涣散,视线没有焦点,但脸颊却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像是情绪被挑动,开始起伏。
“……你还要救她吗?”
阿宁歪了歪头,眼珠往左侧偏移了片刻,又很快转了回来,她像是困惑:“你还要救她?”
“当然。”
柳林看着她颤栗的嘴唇,缓慢地上前一步,无形间将身后的季朝映暴露出来,给予阿宁充分的攻击空间,他语气坚定,神情却带着某种有苦难言般的伤情,他带着一点颤声说:“我们之间的事,本来也不应该牵扯到别人,阿宁,我知道你怨恨我,但在最开始,就是我先提出把你送给朝朝的,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让她走吧,好吗?”
两人此前结下的仇怨忽然又被提起,生硬地刷了一波存在感,这让被柳林“挡在身后”的季朝映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
而在季朝映对面的阿宁,神情也变得愈发古怪起来,她的嘴角抖动着,不受控制地往两边裂开,干燥的嘴唇因为这样的动作开裂,苍白的颜色被染成鲜红的色泽,她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像是想要哈哈大笑,但最后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奇怪的气音。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阿宁胡乱地点头,她把手里还没吸完的烟卷塞到嘴巴里咀嚼,仿佛感受不到那点火星的温度,她伸手擦了一下脸,把嘴唇上的血痕擦到了脸颊上,然后她举起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对准了站成一条直线,但又互相错开的两人。
柳林微微皱眉,湿润的眼睛里仿佛带着谴责的意味,他再度向前一步,想要靠近,但步伐刚刚落下,阿宁就对准了他,“别动。”
她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含混不清,柳林露出为难的神情,他说:“阿宁,放过她吧……朝朝不该被卷进来的。”
“我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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