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立刻转接,陈拾意轻轻呼出一口气,向对方报告了自己的姓名和警号,然后立刻道:“这里发生了一起恶性绑架案件,被绑架的人质很有可能遭遇人身威胁……所在地是在一片拆迁区……”
陈拾意报给了警员详细的地址,又特地说明需要关闭警笛与爆闪灯,她单手握着车把,绕过两个手挽手散步的青年女人,向小镇边缘猛冲,电话那头传来询问声,十分严肃,让人浑身紧绷。
“这些内容已经向今日当值的警员转报了……您还知道绑架案牵涉的更多详细内容吗?”
详细内容?
陈拾意眼中闪烁,夜色不算深,街道上仍旧有不少人行走,但越往边缘处,行人就越少,前方的道路光线黯淡,两旁已经不见亮起的店铺灯光,只有路灯照出一段一段的昏暗区域。
“……被绑架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在休假,寄宿在她家。”
她的语速因为不停歇的运动而加快,有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
“最近她新结识了一位男性朋友,是来这里旅游的旅客,这位男性和我一样借住在她家,但这个男人在男女关系上有些……问题,详细的内情我不太清楚,但我很确定,绑架者是和他有些关联的女人。”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内容。”
陈拾意说:“她的处境很危险,请尽快出警。”
自行车飞快地向前推进,压过一根木棍,颠簸了一瞬。
哒。
木棍在原地滚了滚,一只素白的手将它捡起,放在手心轻轻挥动。
这是一根再好不过的木棍。
笔直修长,光滑油润,虽然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直被遗忘,但却仍旧保持着原貌,没有一点裂纹。
它应当是一根教鞭,是老师拿来对付学生的武器,此时,它被季朝映握在手里,尾端敲在郭巧慧的小腿上,而郭巧慧双手双脚撑着墙壁缩在墙角,被敲一下就抖一下,再敲一下再抖一下。
“你下来。”
“我不下!”
“快点下来,不然我就要敲你了。”
“你有本事就敲,敲死我也不会下去的!”
黑漆漆的室内,郭巧慧蜷缩成了黑漆漆的一团,她像只大蜘蛛一般挂在天花板上,如果不是说话带颤音,倒真有几分宁死不屈的姿态。
季朝映举着教鞭戳戳戳,像是在戳一块没办法挪动自己的活体史莱姆,她毫无怜悯之心,适应了片刻后,就对准郭巧慧脚下的位置一撬一别,死死扒在天花板上的郭巧慧顿时身体失衡,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动了一截,手忙脚乱的同时带着一种绝望感。
“你下来,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季朝映挽了挽脸颊边散落的头发,语气轻柔和缓。
郭巧慧听着她甜蜜的语调,不由得回想起彼时谷仓内的惨叫,心头灰暗无比,她死死撑住墙壁,心里很想硬气,嘴巴却不受控制:“……我们就这么聊不行吗?”
“当然不可以呀,我还得让你帮我看看门锁呢,你挂在上面,怎么帮我的忙?”
季朝映微笑着捅了捅她的另一只脚,看着黑乎乎的一坨又往下滑动了一小截:“快一点,我们的时间可没剩下多少,再不下来,我就得自己想想办法了。”
她声线柔软,甜美无害,郭巧慧却只觉得头晕目眩,前途无亮。
她绝望地撑着墙壁说:“……那你往后挪挪,我现在跳下来。”
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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