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身子,轻声道:“我们进来说吧。”
陈拾意一错不错地注视着她,询问:“如果我进来,你会告诉我吗?”
又是沉默。
陈拾意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她尽量让话语不要带上情绪:“不可以吗?”
“我不知道。”
季朝映轻声说,她看着陈拾意左眉上的那道疤痕,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皱起了眉头:“你今天很紧绷,拾意,这件事让你很着急吗?”
陈拾意用大拇指掐了一下食指侧面,她道:“我觉得是。”
“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谁也不知道这个数量还会不会继续增长,而我……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
“她是冲着你来的吗?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她为什么能知道那些……想对你下手的人是谁?”
“我更不知道,她做这一切,到底是想达成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见你。”
事情变得有点……失控了。
季朝映抬手拢了一下头发,没有再提出让陈拾意进屋的事,她轻声道:“她确实是冲着我来的,包括上次的事……也是她做的。”
“她的目的,我暂时也不太清楚,但是她的目标,应该是根据我的选择去敲定的,如果我没有遇到新的意外……那么,数量应该就不会再有所提升。”
陈拾意的表情微微缓和,她道:“你可以告诉我她是谁,我去调查她。”
季朝映沉默了。
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能说啊。
陈拾意的身份,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太敏感了。
就像是狼和牧羊犬,两者乍一看虽属同类,实则却是完全的两段,野狼捕猎绵羊,而牧羊犬驱赶野狼,双方互相敌视,一旦接触,事态就会失衡。
陈拾意是只尽职尽责的牧羊犬。
而季朝映和廖思倩,则是两只狼。
季朝映不觉得自己是只野狼,廖思倩应当也不会这么想。
但自我认知是一回事,实际情况又是另一回事,即便廖思倩自诩“艺术家”,但对于牧羊犬而言,她只是一直需要被驱逐,被制裁的,觊觎绵羊的狼。
而如果在两只野狼小心嗅闻,彼此试探的时候,忽然插进来一只牧羊犬,那么事态的性质就会瞬间改变,当双方无声遵循的规则被打破,迎来的就会是完全失衡的进攻。
——明明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拉进一个警员?
——既然你率先违规,那我也就只能予以回报了。
“我不能这样。”
季朝映缓缓呼气,她的声音很轻,飘忽的视线略过陈拾意的肩膀,落在那雪白的墙壁上。
“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拾意,你不用去管它,如果你很担心,那我会尽快去解决掉它,但是……你不要去做什么,好吗?”
因为两只对峙的野狼,身上是不可以出现牧羊犬的气味的,哪怕只有一丝也不行,这会被视为某种“背叛”。
但牧羊犬显然并不能理解这种潜规则。
陈拾意的表情凝固了,就像是涂了一层雪白的油漆,她的声音变得很沉:“为什么?”
“因为我能解决这件事。”
“但这件事很危险……”
“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危险的,你应该理解的,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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