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安面无表情抽人的样子,以及云行之惨兮兮的哭嚎,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云行之见李翩笑了,自己也高兴起来,傻笑道:“我说得对吧,至少云将军不会拿鞭子抽你!”
“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翩扶额。
云行之对李翩说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似乎没有任何异议,非但没异议,看起来还很高兴,继续死皮赖脸地将头拱在李翩膝旁。
“郎主,那个林瀚,总感觉他有问题。”
云行之缩了缩脚,把自己蜷成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声音从李翩膝弯处透出。
“你又闻到味儿了?”李翩打趣道。 W?a?n?g?阯?F?a?b?u?页?ⅰ?f?????e?n?②???Ⅱ??????c????
“没有。但我知道,西河王派他来做什么巡检令,肯定没安好心。”云行之笃定地说。
李翩轻轻叹息,面上神情是苦涩的:
“沮渠玄山是派他来敲打我们呢。”
听了这话,云行之把脸抬起来,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看向李翩,问道:“什么意思啊?郎主给我讲讲。”
李翩抬手一指旁边的书箧:“去把舆图拿来。”
不一会儿,云行之将凉国还存在时绘出的疆域图捧到了李翩面前。
李翩接过舆图,起身走到书案前,“唰”地一下摊开。
他抬起玉骨铮铮的手指,点着舆图上几个重要位置,说:
“河西地界原本为三家所据——最西边是我们李氏,南边是鲜卑秃发氏,中间夹着匈奴沮渠氏。鲜卑秃发氏已为鲜卑乞伏所灭,其势力一部分归乞伏氏所建立的秦国所有,还有很大一部分归附于沮渠氏。去年春上,我做主让城,将酒泉让给了沮渠玄山。如今沮渠氏据有北至柔然,南至吐谷浑,东接秦、幽二州,西至酒泉的广袤地界。”
云行之看着舆图,有些不解地问:“他这也算广袤吗?我们的地盘明明比他大得多啊。”
他说得没错,单从舆图上看,凉国的地界确实更为广袤。
自武昭王李暠立国以来,仁民爱物,广纳贤良,西域诸国纷纷来附。
如今,李氏的地盘北至乌孙巴尔喀什湖,南至阿耨达山,向西直达葱岭,向东……纵使已让出了酒泉以东所有领土,却仍据有敦煌这颗戈壁滩上的璀璨宝珠。
谁知李翩却苦笑着摇头: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看起来地盘大,但其实都是祸患。《左氏春秋》有句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正可用来形容我们如今的状况。”
云行之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没听懂。
李翩耐心地为他解释:
“乌孙、鄯善、于阗、疏勒、焉耆、龟兹……这些地方皆为附属,其实并非我们所有,说白了就是一盘散沙聚于一处,若有好事,则争相上前;若有坏事,自然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倘若我们与河西国开战,只怕到时人人打的都是坐山观虎斗的主意,根本无法指望他们出兵相助。”
“西域出产玉石、美酒及各种奇珍异宝,而敦煌却像是一道门,扼住了东西交通之喉,也正因如此,敦煌才能仓廪充盈。”
“沮渠玄山是个凶暴蛮横之人,此前我们以酒泉相奉,又对他俯首称臣,望他网开一面,他确实没有赶尽杀绝……但我想,他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他会打过来?”云行之一惊。
“迟早的事。”
“那我们怎么办?”
李翩凤眼一挑,用开玩笑的语调说:“还能怎么办,左不过是我肉袒出城去受死罢了。……只希望他杀了我之后能放过敦煌百姓。”
云行之一把抓住李翩手臂,语带哽咽:“郎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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