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相贴的刹那,他心乱得无药可解。
但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故意撩拨!
看着李翩脸上又气又急的表情,云安忽地有些于心不忍,半低着头,对李翩解释道:
“我确实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你也知道的,我讨厌从前的自己……现在,我就只用做好本分,率领娘子军守着两关一城,没那些麻烦情绪,挺好的。”
听到云安说讨厌从前的她自己,李翩突然觉得眼中泛起一阵湿雾。原本就一直隐隐作痛的双眼,现下更是又酸又疼。
他很想跟她说,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从前的她,可他不能说。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有分歧,这分歧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云安继续说:“我小的时候,孙老三经常不让我吃饭,我知道他是想把我饿死。我肚子饿,就四处去偷。你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
李翩点头:“记得。”
——大雪天,凉风门,劫后余生的少女和锦衣玉食的少年。
“那你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吗?”
李翩仍旧给予肯定的回答:“记得,当时你从狗洞钻进了我家。”
“其实我翻墙钻狗洞的本事就是小时候偷东西练就的。我小时候为了活下去,干过很多令人不齿之事。”
“那都是小时候!小时不懂事,谁还没干过几件坏事。”李翩替云安辩解。
云安勾了勾唇角,似乎是想笑,却没笑出来:“不一样……我不是云安,你知道的。”
李翩怔住,好半天才低低地应了声:“知道。”
“我抢了别人的名字,抢了别人的活路。从前,我经常忍不住会想,我到底是谁?真正的云安已经死了,孙红纱在里魁的户册中也已经死了。那我究竟是谁啊?我时常觉得我根本找不到自己。……在酒泉的时候李忻逼我,折磨我,要我驯服,你知道吗,我当时差一点儿就想跟他同归于尽……”
“常宁……”李翩心疼地轻声唤她。
“李轻盈,你有你的傲骨,你的傲骨让你不能接受现在的我。可我也有我的傲骨,我的傲骨让我每每想起从前就痛苦万分。也许我应该谢谢胡绥儿,是她把我从难以忍受的情绪里救了出来。我现在已经很少去想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旧事……”
顿了顿,她忽地瞧见李翩外边罩着的那件红纱衣,就在刚才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红纱衣被她撕破了。
她抬起另一只没被攥住的手在撕破的地方轻轻碰了碰——红纱烫手。
“李轻盈,你别再折磨自己了。”
“是你在折磨我。”李翩眼圈泛红。
但话说到这儿,确实已经没必要再争执下去。
李翩闭了闭眼睛,终究放开了一直被他攥着的云安的手腕。
攥得太久,也攥得太紧,放开的时候,手腕上已经有一圈深深的红痕。好在云将军并非细皮嫩肉的富贵千金,那圈红痕在她风吹日晒的皮肤上倒是看不明显。
云安往房门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没有回头看李翩,仿若只是自言自语一般说:“拿回来,我就有牵念了。……不好。”
话毕,她打开门迈出房间,谁知下一秒倏地愣在了门口。
——北宫茸茸蹲在地上,哭丧着脸看着云安。
此时此刻,北宫茸茸真的特别后悔,后悔自己偷懒,为了省那几毛钱的力气而没有化出本体。
倘若她现在用的是自己的本体,看见云安出来那还不“呲溜”一下就沿着墙根就跑没影儿了,哪还会蹲在这儿下不了台呢。
其实她现在不是不想跑,而是根本跑不了——蹲这儿听壁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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