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置仅次于王后的婉仪之位,她全都不稀罕!
李忻以为她只是个卑微低贱的女军,必然禁不起如此诱惑,可李忻大错特错。就算她心里没有李翩,她也不会甘愿被囚禁在这深宫之内,从此再无天高海阔。
第二条路,她不愿选。
李忻说要把娘子军就地遣散,而她则“滚出玉门关”,“这辈子不得再踏入关内半步”。
出了玉门就是浩阔的流沙和戈壁,或许她可以一路向西,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绿洲。
可那样,她便彻底告别敦煌和养父,抛开家园,抛开了她那么珍视的姊妹们,这世上也再无玉门大营和娘子军。
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不!
至于第三条路,她……肝肠寸断。
和胡绥儿换心,这样就能保住娘子军,甚至李忻还说要封自己为将军。如此一来,她就能顺利接替师亲的位置,重振玉门军。
可换心之后,她会彻底失去作为一个正常人所应有的爱与恨、悲与喜,或者更直白地说,她会再也感受不到自己对李翩的爱。
不是两断,胜似两断。
想到这里,云安感觉自己心里疼得已经哭都哭不出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马上就要窒息,可清新的空气却并没有进入心肺,她感觉自己呼吸到的全是污浊,肮脏,秽气。
一阵剧烈的喘息之后,云安彻底失去了知觉。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半下午。
水阁里摆了个沉箭铜漏壶,云安瞧了瞧时辰,申时过半。
恰在此刻,她似乎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动静。
果然,不一会儿水阁的门就被打开了,但见一个小宫婢抱着两只漆箧,手里还拎着个食盒,颇为费力地走进屋内。
“娘娘,您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婢子给您拿了吃食和衣物。”
随着她这声“娘娘”唤出,云安猛地打了个哆嗦。
这些地位低下的宫婢们不清楚那天夜里寝殿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她和凉王同睡一榻,便以为她必然已被临幸,成为内宫妃嫔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故作聪明,用“娘娘”来称呼她,指望能提前讨好一二。
云安没跟她解释,她现在已经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宫婢将其中一个漆箧放在云安面前,说:“这里面是衣物,娘娘挑拣可心的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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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她忍不住偷偷往云安身上瞄了一眼。
云安这才意识到,她身上仍穿着那件被李忻撕得几乎无法蔽体的中衣,来水阁之后,除了将右臂伤口重新包扎外,什么也没换。胡绥儿拿了件宽大的帔衣给她罩在外边,她现在就是这么一身可怜又怪异的打扮。
云安强打起精神,伸手去拿漆箧中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
忽然,她发现衣裳里面有东西。
那是一张写了字的白色绢帛,被人揉成团胡乱塞在衣襟里面——由此可见,塞这绢帛的人必然内心十分慌张。
在看到此物的瞬间,她就明白这是谁给她的,她迅速将绢帛抽出,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待那小宫娥摆好食碟又放下衣物离开之后,云安这才将那块绢帛展开,借着窗外阴郁昏沉的日光,细细地看。
她猜的一点儿没错,这绢帛果然是李翩塞在衣裳里偷递给她的。
李翩说让她选第二条路——出走玉门。
去鄯善或者去龟兹都可以,他会安排人手一路保护她,到了那边安顿下来,过个两三年,等到李忻已然对她失去兴趣的时候,他就立刻去接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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