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猫狗打架,主人遭殃。玉门大护军领兵沙场都没这种折磨,此刻竟突然感受到了何为一个头变五个大。
北宫茸茸见云安来了,飞扑到她身上,扁着嘴要哭。
云安抬手摸着她毛茸茸的脑袋,问道:“怎么了?”
茸:“他骂我没用!”
行:“你就是没用。”
茸:“你再说一遍?!当年是不是我把你打败的?”
行:“是又如何?那会儿我受伤了。”
茸:“你从崖壁上摔下去的糗样子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行:“你被胡绥儿咬着脖子的可怜相我也记得一清二楚!”
茸:“你一张嘴就会咬人!”
行:“你一张嘴就会吃!”
茸:“菩萨让你灵化,你感受到啥了?”
行:“你感受到啥了?”
茸:“我感受到,人的饭比猫的好吃!”
行:“……”
云安:“……”
噼里啪啦的吵架声像是在云安脑子里放竹炮,她这会儿已经是一个头变十个大了。
“李凉州平日在何处入寝?”她忽地打断那二人的吵吵,问云行之。
云行之听她这么问,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去李翩卧房,立刻高兴得一蹦三尺高:“跟我走!我给你带路!”
郎主已经好久没高兴过了,要是今夜回来看到云将军在等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一蹦三尺高?云行之喜滋滋地想。
前边云行之气宇轩昂地领路,云安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后面,北宫茸茸扁着嘴巴缀在最后,三个人排成一列,一二一穿过垂花门进了内院。
云安从没来过李翩在敦煌的这间宅子。她抬眸看去,只觉此处与当年李椠的太守府相比确实太寒碜了。李椠的府邸如今空置着,李翩回到敦煌后,丝毫没有要去那座旧宅居住的意思,许是那里给他留下的回忆全无美好。
进了内院,西厢便是李翩卧房,云行之屁颠颠跑去开门。
云安走进房内,忽然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仿佛一脚踏入当年。
那年那夜,月凉如水,从狗洞爬入府邸偷东西的她,被李翩拉着走进房里,登时只觉自己是个土包子,脚都不知该往哪儿踩。
想着这些陈年旧事,云安仔细瞧了瞧这间陈设简单的屋子,屏风、卧榻、承尘皆朴素无华,就像一个人在经历了少年时的浮躁华丽后归于沉稳的样子。
最后面好像连着个暖阁,云安信步入内,见暖阁的地上铺着一方旃罽,应是李翩平日小憩之处,于是她便走过去在旃罽上和衣躺下。
这方旃罽是羊毛精织而成,睡在上面又软又暖。云安舒服地翻了个身,忽觉鼻尖闻到一种气味,冷清干净,隐隐约约,想仔细闻的时候那气味又不见了。
北宫茸茸说得没错,确实是敦煌城下大雪的味道。
敦煌的大雪与别处全然不同。
别处的雪或凛冽、或厚实,可敦煌这座城太灵动了,以至于连下雪都是玄妙微茫之感。总觉得,闭上眼就能闻到大雪之中存在着十方一切诸佛和天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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