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要逼问她到了没有,她不肯说,他就绝不放过,身体力行,手段百出,终究迫使她张开嘴巴,吐尽了醉人的蜜语甜言。
*
次日进入城中,蔺青阳出手阔绰,包下了一整座食楼。
他亲自到后厨给她做鱼。
清蒸、红烧,信手拈来,出锅一尝,味道与记忆中没有任何区别。
端到厢中,只见南般若老老实实坐在饭桌旁等候,双手放在膝上,乖得都不像她了。
菜肴上桌。
他替她挟起鱼肉,挑干净为数不多的鱼刺,放进她面前的香碟中。
南般若抬眸望他。
蔺青阳扬了扬下颌:“看我干什么,吃你的。”
她目光迷蒙:“这是炎洲菜吗?”
蔺青阳失笑:“这你家乡还是我家乡?”
这只小病猫从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特色菜也不知道。
南般若低下头,挟起鱼肉放进嘴里。
入口即化,香浓鲜甜。
他替她捡刺,喂着她吃下了小半条红烧鱼、小半条清蒸鱼,一小碗米饭,然后看着她喝下大半碗鱼汤。
“啪嗒。”
水珠溅进了汤碗。
蔺青阳蓦地伸出手,捏住她下巴。
第二滴眼泪来不及藏起来,当着他的面,珠一般滚落玉靥。
“般若?”
蔺青阳眸中浮起阴暗翻涌的躁郁。
视线相对。
他目光如刀,刻进她眼底。
“说吧,究竟何处对我不满?前世的事?”蔺青阳语气平静淡漠,莫名叫人毛骨悚然。
她的眸中再一次浮起水雾。
“蔺青阳。”南般若喃喃开口,“你不知道,炎洲人吃的是臭桂鱼。你竟然不知道。”
她并不躲避他骇人的注视,怔怔直视他,一
字一句重复。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
蔺青阳心头微微一凛。
她扯唇笑了笑:“是因为……你前世接手炎洲时,这里已经没有了炎洲人,对不对?我们炎洲人,全都死光了,是不是?”
不等他蹙眉,她的眼睛里再一次蕴满了水雾,漫出眼眶,扑簌簌往下掉落。
“谁告诉你的?”他问,“武小鱼么?他说我杀光了炎洲人?”
南般若抿唇不语。
“哈。”蔺青阳笑起来,“南般若,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前世炎洲的确是十室九空,但那与我无关。”
他倏地沉下脸,神情冷酷。
“那个时候,炎洲正在大乱——造我的反。”他毫无笑意地勾起薄唇,“恰好死瘴爆发,乱军宁愿死,也不肯归降,更不肯受我恩惠,我能怎么办?”
她目光凝固,许久不眨一下眼睛。
蔺青阳抬起手,用力擦去她脸上冰凉的泪水。
“南般若。”他轻轻摇晃着脸,眉心蹙拢,“有什么事,不能与我直说?这般试探我,究竟有何意义?我为了你可以豁出性命,你未免也太……”
对着她花玉般的容颜、春水般的瞳眸,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半句重话。
蔺青阳深深吸气,硬生生咽下“令我失望”四个字。
她抿着唇瓣,泪珠还在往下掉。
良久。
蔺青阳叹息,把她拥进怀里。
“前世阴差阳错,铸成惨烈结果,我也不想。”他吻她发顶,柔声安抚,“你信我,今生绝不会再有那样的悲剧,炎洲若是有事,我定守望相助。”
“真的?”
“骗你干什么?”蔺青阳叹气,“般若,我们是一家人,多给我一点信任,好不好?”
南般若抬眸看他。
“还是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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