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不行!”
南戟河夫妇异口同声反对。
“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解决。”南般若微微笑开,明艳至极的面容散发出熠熠辉光,令人晃神缄默,“阿父,阿母,你们只要在这里,在这里,就行了。”
南戟河心神剧震。
这一瞬间,他好似穿过旧时光,看见了曾经的挚友。
那个人也是这样,身躯孱弱,心性却至为坚韧。
南戟河闭目叹息。
诛杀来福那一日的心声,终究在今日成谶。
——奉贤,你在天上都看到了吧。
——放心吧,那个孩子像你,终有一日,定会拨乱反正,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南戟河抬手牵住了夫人。
“阿狼,”万千感慨化为一声轻叹,“让般若去罢。”
天枢沉默片刻,抬起手,将一把匕首递到南般若掌心。
想了想,这位杀手头领如往日一般,说了句很不吉利的话:“没事,你死了,姓蔺的和你爹都陪葬。”
南般若失笑:“嗯,好。我去了。”
“去吧。”
匕首沉甸甸卧在掌心,南般若合拢五指,握紧它,一步一步走向蔺青阳。
蔺青阳见她过来,神色毫不意外。
“南般若。”他笑笑地说道,“你未免自信过头了,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你?”
她不语,只一味靠近。
他微眯双眸,懒懒提剑,偏头盯她。
她的步子越来越轻快,到了近处,竟有几分欢悦雀跃。
蔺青阳蹙了蹙眉。
美人计。又是美人计。
他一瞬不瞬凝视她,一丈、七尺、五尺、三尺……
她最终停在了距离他不到一尺之处。
一个方便用匕首刺他的位置。
蔺青阳眼睫微垂,面无表情盯着她。
“蔺青阳。”她轻声叫他名字。
他扯唇,毫无笑意地笑了笑:“南般若。”
她又近了一步,几乎要依偎到他怀里。
熟悉的、温暖的、清甜的气息袭向他,重伤垂死的身躯很难抵御这样的攻势,他晃了晃神,挑高一边眉梢。
南般若仰起头,对上他冰冷的注视。
“我知道,你已经没有力气和阿父打架了。”她的声音极轻,轻得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他盯着她,薄唇缓缓抿成一道平直的线,唇角向下,“……哦?”
血色视野里,她绝美的容颜散发出圣洁的光,眸中的春水一晃,他的心尖也为之一颤。
她的唇瓣微微分开,吐出最甜蜜也最绝情的轻语:“你死在别人手上,我会很难过……我舍不得。”
沉默片刻,蔺青阳失笑:“哈!”
长剑在掌中嗡嗡鸣颤,他冷笑道:“我临死反扑,带走一个南戟河不在话下,何况是你。我死时,定会带上你!”
“那你就带上我。”她冲他笑,“我说过我愿意和你一起死,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吗?”
他眯起双眼,用力看清她的神情。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
“南般若。”他扯动唇角,“你什么也不用做,我就要死了。你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怎么,你也活腻了?”
她只微微地笑。
他说她是光,有她的地方,世界才有颜色——他又何尝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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