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盖上被子。秋意像潮水,潜过雕花木窗,漫向她,一寸寸将她淹没。
她蹙紧眉心,脸颊渐渐失去血色,唇瓣颤抖。
这样冷,却没能让她醒来。
烛光在帐幔上摇晃。
忽一霎,灯烛齐齐熄灭。
南般若身躯微微一沉。她蓦地睁开双眼,翻身坐起,身上滑落一床缎被。
她颤手掀开它,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蔺青阳!”
她跳下床榻,一只脚套进寝鞋,另一只脚光着踩在地砖上,旋身向四周张望。
“蔺青阳!你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掠过身侧的风。
她想要维持帝君的风仪,热泪却情难自禁,滚滚而下。
“我知道你在!”
她明明在哭,明明在哭。
泪水一行一行划过嘴角,她的唇却止不住上翘。
“我还能不知道你?听见南念一那样说,你都得意死了吧!还不出来!”
她站在寝殿正中,大笑着,失声痛哭。
单薄的中衣挡不住夜风侵袭,她哭着笑着,上气不接下气。
她咳嗽起来,好像要把自己咳死。
“哈……”
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叹息。
她双肩颤抖,不敢相信,不敢回头。
在她身后,阴森冰冷的家伙缓缓倾身,覆在她耳畔。
“只有你能看见我,只有你能碰到我,只有你,是我的全部。”他阴恻恻笑出声来,“你猜猜我对你杀心有多重?”
“那,那……”她呜咽出声,“你下蛊,把自己给坑了,怎么能怪我。”
不等这个男鬼大放厥词,她陡然回身,一头撞进他的怀抱。
她杀了他,他变成幽灵也要缠着她。
这就是幽缠蛊。
他冷笑:“没有我,难道不是称心如意?你做你的帝君,庇护你的苍生,还能利用我的余荫……哈!南般若,我可没见你有多想我。你不过就是……唔!”
她抬眸,踮脚。
吻上他的唇,制止他说话。
辗转间歇,她抽噎着,絮絮低语:“你都知道了,我,爱你入骨,超越生死。要不然,你也不能变鬼,跟着我。”
他的气息消失了好一会儿。
终于,一只冰冷的大手扣住她的腰身,他反客为主,把她按在怀里,肆意咬破她花瓣般的唇舌。
她歪歪斜斜倒退。
腿一绊,跌进床榻。
细细碎碎的响动传了出来。
一整夜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
她一边哭泣,一边吹枕头风的模样,委实动人。
沉溺于温柔乡的男鬼为了哄她,稀里糊涂答应了她不少条件。
醒过神来,隐约感觉上当。
蔺青阳寒声:“南般若。你不过就是觉得我此刻已经安全了,再也威胁不到你的天下苍……”
她眼睫微动,还没回神,身体已经依偎到他怀里,仰起脸,唇瓣微分,向他索吻。
蔺青阳:“……”
吻完再说。
“南般若。”语气里的坚冰不自觉融化了许多,似那带着碎冰的春水。
“嗯。”她颤眸看他,唇角弯起依恋的弧度,认真地、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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