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躲在一辆布满鱼腥味的货车后商量对策,焦灼中,一道凄惨的叫声从酒楼传来。
黎雅柔打了个寒颤,明艳的脸煞白着,“糟了……!我必须进去,我怕大伯为了给他儿子还債把店给抵出去!”
方子卓没有拉住,一袭吊带蓝裙的女孩飞奔出去,纤细的双腿跑起来时充满韧劲。
黎雅柔的猜测没有错。
黎荣生泪流满面,颤抖地握着笔,只差几秒,就要在合同上簽字。
“不准簽,不准!你疯了!”黎雅柔在方子卓的帮助下衝进来,飞快地扑上去,電光火石间把合同推走。
她真是气疯了,一个狠狠的大耳光子抽在大伯苍老的脸上,满屋流里流气的古惑仔皆是一惊,还没看明白这是从哪窜出来的气势汹汹的小姑娘。
“我爹地还在医院躺着!你居然要背着他卖酒楼!你对得起他嗎!他是你的亲弟!”
黎荣生被侄女抽了一巴掌,满脸懵然,再加上老泪纵横,惊慌未定,看上去可怜的不行,“阿柔,阿柔……大伯……”
“诶诶诶,哪来的妹妹仔,这么不斯文,没看见哥哥们在办正事吗?”说话人是这帮古惑仔的头头,粗黑的大手不爽地拍在桌上,刀刃铁寒,颠簸中发出铮铮巨鸣。
方子卓已经被两个小喽啰控制住,双臂反扣,传来钻心的痛楚,“阿柔!不要冲动!”
黎雅柔后知后觉自己闯祸了,她心疼地望着方子卓,一时间红了眼圈,再去看桌上那把血寒森森的砍刀,畏惧油然而生。刚才这人应该是要拿刀去砍大伯的手,逼着大伯签店铺转赠合同。
“彪哥,是黎荣良的女儿。”小弟附在男人耳边说。
“良老板的女儿?来的正好,来来来。”彪哥把钢笔递给黎雅柔,“替你老爸签了吧,靓女。”
黎雅柔不想看这面目凶相的男人,那横脸而过的刀疤令她反胃,她小声说:“你休想。”
这间酒楼是父亲一生的心血,为了把这间铺子买下来,他们家至今都欠着盛徽银行一百萬。
彪哥哂笑,摸了摸下巴,好辣的妞,他让黎雅柔转过脸来,黎雅柔不肯,身后的小弟抓着黎雅柔的头发强迫她转过去。
黎雅柔哪里被这样对待过,抬腳就踹在小弟的腿骨上,小弟火大,刚要抽她一巴掌,被彪哥呵斥住。
男人缓缓站起来,宛如打量着一件惊世罕物,豺狼般的眼神将黎雅柔从头扫到脚,他有预感,眼前这个女孩比这间店,不,比这一条街都值钱。
“你堂哥欠了我们大佬多少钱,你知道吗,妹妹。”
黎雅柔根本不想知道:“再多钱也是黎成祥欠的。你是要债还是剁手都去找黎成祥,我和他都不是一个爸生的,凭什么要我家来给他还债?”
彪哥咧嘴,被这番逻辑清晰又刁蛮泼辣的言语逗笑了,这女仔挺有意思的,刚要说话,躲在角落里的大伯母哭天喊地起来,“你个没良心的女仔,你哥平时对你多好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恶毒的话——阿祥如今生死不明,你还要把他往火坑推——”
黎雅柔充耳不闻,毫无波澜的神情显出冷色。如今同情堂哥了,日后誰来同情她爸爸,同情她妈咪,同情她的弟弟妹妹。
他们一大家子都靠着酒楼维持生计。
彪哥挖了下耳孔,小弟顺势堵住大伯母的嘴。
彪哥点烟,一副好商好量的语气和黎雅柔说:“妹妹,你堂哥把这间酒楼压给我们赌场了,借了两百万,一年都没还,如今连本带利到了三百多万,你睇,这是他拿来的地契,这是盖了旺珍酒楼红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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