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服软在意料之中,只是要求未免太多了,像是在和他谈生意,要锱铢必较,寸土不让。
庄綦廷两指钳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一雙娇滴滴的媚眼无精打采地垂着,有些黯淡。
这种黯淡也让他不是滋味,她宛如被迫委身恶霸的小媳妇。嫁给他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有花不完的钱,戴不尽的珠寶,有这个世界上最奢华最舒适最安逸的生活,他会把她寵成全港岛所有名媛贵妇都羡慕的女人,会给她金钱和权势,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对她好,对他们的孩子好,这難道还不够她歡天喜地嫁给他吗?
難道她喜歡那种身材瘦弱,斯斯文文,一无是处,像她初恋那样的小男人?單论相貌,他也自认为比那小弱鸡強上数倍。
庄綦廷无法理解,平生第一次感到茫然,指腹下意识地搓她柔软唇瓣。
“宝贝,谁给你本事敢跟我提这么多要求?”
黎雅柔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这男人真是难伺候的很!她不爽地撂开他的手,不准他碰,“提点要求怎么了,我都答应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还敢嫌他烦。
庄綦廷冷眼瞧她,越发铁了心要教训她一番,不然以后结婚了,还不知道要恃宠而骄到什么程度,怕是要骑他脸上作威作福。
“先下去。”他突然发号施令。
黎雅柔哦了声,慢吞吞从他腿上爬下去。
庄綦廷整理好被她压褶
的西装裤,顺手将放在中控储物格里的手表盒收入口袋,“今晚就在你这吃饭。”他拉开车门,大步跨下去。
黎雅柔连忙拉开另一边车门,快步跟上他的步伐,还不忘说:“就算我们结婚了,你来酒楼食饭也得买單呢。”
庄綦廷冷淡地睨她一眼。
正在街角闲聊的司机和李管家见两位主人下车了,也忙跟上去。一行人进了旺珍酒楼。
黎雅柔让人去安排包厢。今晚是周末,宾客络绎不绝,大厅三十多桌都满座了,男人的喧哗女人的笑语孩子们的吵嚷,配着各种饭菜酒香,混杂成一股浓浓的市井烟火味,服务员快步穿梭其中,忙个不停。
包厢安静许多,但仍旧无法隔绝所有吵闹。庄綦廷脱了西装,衬衫袖口挽起来,仪态端方地坐下,自有一番风度翩翩,与门外时不时传来的喧哗割裂成两个世界。
他其实生了一副俊美的五官,面颌棱角分明,身材亦是充满男人味,比电影明星还性感,就是气场严肃过头,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长相,觉得他危险不好惹。
新来的服务生递上菜單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庄綦廷翻阅菜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碰着菜单硬壳边缘,黎雅柔也有些饿了,她催促庄綦廷快些点,又说她想吃蟹黄粉丝煲。
“来一份鎏金御享全珍宴。”他点了点菜单最后一页,醇厚的嗓音很性感。
黎雅柔和服务生同时愣住。
港岛的酒楼都会提供各种规格的席面,供客人宴请时选择,价格都是吉利数,便宜的八百八十八,贵的上不封顶,八万的十八万的都有。从旺珍酒楼开业至今,从没有客人点过全珍宴,单是高达八十八万一桌的价格就令人咋舌。
八道主菜,八道小菜,每一道都复杂难做,只有黎荣良才能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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