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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淇,也觉得后生可畏。

体育总局有规定,乒乓球是国球,双打和团体赛事还是其次。但单打赛事必须要有参加过世运会的经验,哪怕是p卡也可以,不允许天降单打。

朱淇的单打名额基本上没有希望。

按理来说,加入国家队两年就能参加世运会,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哪怕是混团p卡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但这个女孩好在年轻、身体也没有任何伤病,未来有无限可能……

猫猫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些惆怅:“希望到时候,它能不要掉链子……”

朱淇看了她一眼,想着前世猫猫在东京世运会上败走麦城,有些恍惚。

恐怕前世猫猫在东京世运会上败走麦城,就是因为肩伤吧。

也是了,伤患对于运动员来说,就是重创。

这个时候的封闭针还没有二十年后那么精进,副作用非常严重。

打的时候对人体的伤害是从脊髓到神经。

打一针封闭,减少一年运动生涯的口号,可不是闹着玩的。

时间到了十二点。

她们各自躺回自己房间的床上。

床有些窄,只能够翻个身。

朱淇躺在靠窗的位置,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和点翠般的繁星,心绪放空。

刚来国家队的时候,她整晚都在做梦。

梦中好像回到了前世。

今生才是虚无缥缈的一场梦。

她还是那个碌碌无为的小教练,每天24小时待机,奔波在领导和队员身边。给他们拎包、收拾垃圾、当人肉导航。

一照镜子,就能看到头顶那块永远也不可能长出头发的疤癞。

一打开手机,就是各种信用卡电话和房租催收,以及男人与继母的短信咒骂炮轰,还有弟弟各种伸手要钱的软磨硬泡。

从前的朱淇憎恨命运对自己不公平,她努力活着想要摆脱原生家庭,在自己有限的条件内争取一切。

却连活下去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在她死亡前还有仅存意识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男人对医生说放弃治疗后就开始和他那宝贝儿子讨论自己死后的保险理赔。

他们一家三人,在病床前讨论着朱淇死后得到赔偿金可以如何大鱼大肉的生活。

这种类似的梦魇,在朱淇重生回来之后也经常梦到。

那段时间,一直都是舅妈每天晚上陪着她。

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给她唱歌哄睡。

舅妈的怀抱很温暖,有皂角粉的味道,像妈妈的味道。

这一世,她也有人疼、有人爱着的。

不仅仅是舅舅一家和小姨一家,还有她的师父。

何千路这厮,把她送到朝京之后突然联系不上了,不知道是忙着开球馆还是又睡大觉。

朱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门口贴着一张纸条,门边放着一个纸盒里面摆放着一大包白色冲粉。

纸条是猫猫留给她的,上面写着:

【这个是我从我家里带来,里面有燕麦牛奶核桃粉,味道很好!你昨天睡的不太安稳,我就没叫醒你,就放你门口啦。】

女孩子的友谊很容易在细枝末节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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