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叫……”
“阿莺。”佟莺忽然开口低声道。
“什么?”鸨母和小红俱是一愣。
“我叫阿莺就好。”佟莺嘴中说着,眼神却期期艾艾地投向九殿下所在的包厢,希望九殿下能在听到这名号后,注意到她。
“阿莺……”鸨母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笑道:“也可,正好咱们舫上还没有唤莺的姑娘,只是这莺字,做名字听着有些薄命呢,拴不住……”
小红摆摆手,“妈妈,我看阿莺很合适,什么薄命不薄命的。”
佟莺垂下头去,这个名字,是萧长宁赐的。
她的本名甚至并不姓佟,但当年,萧长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道:“正是草长莺飞的年岁,便唤阿莺吧。”
不等她谢恩,男人又状似无意地补了一句,“姓氏便姓人冬佟,佟莺二字,往后就是你的名字了。”
当时的佟莺没什么想法,只是在宫中的一个名字罢了,如今想来,佟莺佟莺,冬日的小莺,本就是是飞不起来的。
先是做了教导丫鬟,如今又被押在这花舫上,当真是薄命……
佟莺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这一幕被鸨母瞥见了,立即皱起眉头,喝道:“阿莺,不要说妈妈凶恶,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等挂了牌子,莫说是折枝了,就是寻常姑娘,你也打不过的!”
小红赶紧对她道:“要笑,笑得越美越露骨越好,我教你几个动作,你再看看其他姐妹怎么出场的,不会出岔子!”
存着把佟莺当摇钱树的想法,鸨母也不好使劲苛刻她,只好交给小红,自己去一楼盯着了。
等佟莺终于被迫笑得合了小红的意的时候,已是快要到尾声了。
期间,她一直留意着九殿下所在的包厢,发现九殿下从未出声参与过竞价摘牌子,仿佛来看戏的一般,安静得很。
不止是她注意到了,一楼大堂也有人留意到了。
“今晚这些大人怎么回事?都要到最后了,才几个出价摘牌子的?”一人看了看二楼,用眼神示意道。
“可不是吗?我估摸着啊,这是都等最后那位新美人呢,人家家大势大,什么美人没见过,来凑凑热闹也正常。”
“哎呦,”有人幸灾乐祸道:“那看来今晚这些大人可要大放血了,还不打破头?可别为了一个美人,大打出手。”
有些人身边已经或站或立了一个姑娘,笑道:“与咱们何干,左右看着便是。”
“张公子说的在理,在理,”立刻有人奉承道:“张公子可是在等折枝姑娘?”
张公子大冬天地依旧拎着一把羽扇,闻言,扇子一挥,冷笑一声:“自然,那些个自诩什么天仙美人的,都是鸨母夸谈罢了,还是看的着的,最靠谱。”
他声音极大,甚至传进了佟莺耳里,佟莺冷冷瞟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一个新美人出场了。
那美人一袭紫裙,挽着稍显成熟的发簪,身段绝佳,似是很擅于做这些事一般,一动一静间,皆恰到好处地流露一股妩媚风流,把佟莺的目光很自然地吸引过去。
不仅仅是佟莺,就连一楼的看客们,也不自觉地停下动作,看着台上的曼妙女子。
那女子一个轻盈地旋转,正好让佟莺瞥见她的正脸,佟莺立时愣在原地,竟是花娘。
鸨母在花娘跳完后,才满脸带笑地出来,天花乱坠地夸了一通后,很快就开始有人竞价摘牌子。
一楼大堂里的人喊了几次后,就渐渐没了动静,各个眼巴巴地看着楼上。
直到一楼恢复了安静,二楼的包厢里才开始慢慢出价。
原本没怎么出过声的几家包厢,都有了声音,佟莺侧耳听着,心下一片焦急,楼下台子上花娘静静地站着,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