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吃饭的瓷碗、睡觉时的枕头、汤婆子、手炉,大到冬日里的大氅、披风,夏日的轻薄衣裳,还有丝绸的被褥,萧长宁全都亲自过了一遍手。
宫中的东西自然是最全的,也是最好的,到了外面再去买,就不一定能保证料子了,萧长宁整日都在琢磨还落下了什么东西。
佟莺如今带着身子,两个人自然就不必一个人时方便,现在才刚刚开始,佟莺已经有了隐隐害喜的征兆,太医说等到了后面,更显怀了,浮肿得可能都走不了路,只能一日日在床榻上躺着。
萧长宁一想到那个画面,而自己却不能陪在佟莺身侧,他就撕心裂肺得痛。
只能在物件上准备得再周到些,同时他也做了两手准备,他不打算再纠缠着佟莺,但如果到时候……能找到佟莺的踪迹,尽管佟莺不愿,他也是要去看护一二的。
抱着这个想法,萧长宁陆陆续续地收拾好了大部分东西,还有一些得等到宫外采购的回来了,才能补上,但就这样,也足足塞满了一整间宫殿。
常瑶公主也知道了他的打算,难得欣慰了一次,看到萧长宁堆满的大殿后,她立刻恢复了惊讶与无力,“这是不是太多了?皇兄,便是搬家,也没有这么多的。”
很明显,萧长宁丝毫不嫌多,甚至还隐隐有再装点的趋势,常瑶公主摇着头走了。
佟莺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萧长宁的动作,依旧是那副不言不语的样子,整日任由萧长宁给她穿衣洗脸,偶尔高兴了,回上萧长宁一句。
萧长宁夜里还是睡不着,又要小心不压着佟莺的肚子,能睡上不到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他抓紧这最后的时光,夜里贪婪地看着佟莺的睡颜。
这件事,半年前,他去出征时,也干过。
但很快,萧长宁就愈发忙起来了,尽管依旧随身带着佟莺,但毕竟有些场合不方便,只能还让青竹陪着她。
他在忙曹家的事。
曹霜那天夜里没有死成,清雨半夜不知怎的心慌得厉害,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曹霜的屋里,点了灯才发现曹霜躺在地上,赶紧叫来了太医。
但流了许多血,肯定也是伤了元气了,没有十年八年的,养不回来了。
曹蓉坐在他对面,蹙起眉道:“曹家近两日有避风头的意思了,收敛了许多,我估摸着是要先躲过这一阵再说。”
萧长宁看着手中的书信,颔首道:“此次必须斩草除根,不能给他们留下翻身的机会。”
“臣女也是这么想的,”曹蓉微微颔首,“作恶太多,是时候给他们一个了结了。”
萧长宁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曹蓉没有忽视他的眼神,挑眉道:“殿下这是还不相信臣女吗?”
“你也姓曹。”萧长宁言简意骇地说道。
“不,从我知道母亲被曹霜母女害死,而父亲是默许的那一天开始,”曹蓉垂下眸,冷冷说:“臣女便不是曹家人了。”
高门女下嫁寒门状元郎,陪状元郎一步步坐上首辅,状元郎却开始嫌弃她相貌不够美,身段开始走形,嫌弃自己年轻时在她面前那卑躬屈膝的样子,转身就爱上了一个商贾之女,看着商贾之女害死了自己的原配妻子,却没有丝毫悔意。
曹蓉觉得,她永远不可能再与人成亲了,世间情爱,结局大抵相似。
没过两日,曹蓉与萧长宁以及顾尘等心腹商议的结果出来了,曹霜自请出宫,远渡他乡。
她被人表面保护,实则看守着离开的那天,曹蓉就站在城楼上,远远看着。
一直到人已经慢慢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曹蓉才下了城楼,最后一级台阶有点陡,曹蓉脚上穿着绣花鞋,不小心滑了一下,差点趔趄着摔倒。
好在,身前一人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又赶紧松开手,出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曹蓉抬起头,对上一张脸上还带红晕的俊脸,一个白净的年轻男子紧张地看着她。
她记得这是去年刚及第的探花郎,年纪尚小,但才学极高。
她微微一笑,摇摇头,“没事。”
走出去好远,身后那道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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