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声不吭,不知是死是活。
佟莺医生做惯了,一眼看出那男奴身上有重伤,正发着烧。
牙人见有人来,打量了佟莺几眼。
“姑娘可是来挑仆子?真是不巧,今个运来的男奴少,那几个都被一位老爷买了去了,只剩这一个了。”
佟莺看清那男奴,模样竟是出乎意料的俊秀。
男人剑眉斜飞,鼻梁极挺,五官深邃,有些像是胡人的长相。
佟莺眼尖地看到他身下的雪上沾染了几分血迹,似是刚刚被那牙人踢裂了伤口。
“不过,姑娘您看,咱这个男奴个头儿高,是个能干活的!十文钱您领走!”牙人极力地推荐着。
掌柜不干了,“少糊弄人!你这男奴都没动弹过,谁知道会不会刚领回去就不行了啊?还要十文钱,抢钱啊你!”
说完,掌柜领着佟莺就要离开。
那牙子急了,在后面喊:“八文钱行吧?就要八文!”
佟莺不忍再看,转身便走。
虽有心搭救,可她现下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敢买下这个一看就不是常人的男奴。
耳边突然划过一道鞭子破空的声音。
她心中一跳,回眸望去。
长鞭在空中滑过一道凌厉的半圆,啪得一声落在男人身上,牙人骂骂咧咧地扬起鞭子还欲再打。
“住手!”佟莺忍不住出声喝道。
牙人见她又折了回来,也愣住了。
佟莺摸出荷包数出八文钱,不顾掌柜在后面着急的叫唤,指了指男奴淡淡道:“这个,我要了。”
牙人大喜过望。
掌柜数落着她八文钱买回个半死人,帮她把人抬上车。
见她出去一趟,拉了个男人回来,李嬷嬷和李叔都吓了一跳。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男人放到后院榻上,果然,男人伤得不轻。
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剑伤,被草草处理了一下,已经有发炎的迹象了。
肩膀上也中了箭,那箭上似乎还有毒,只是处理地很及时,这才没有让毒素渗进去,保住了性命。
若是在京城,有的是名药百草,佟莺就知道一味药对付这种颅内淤血最为管用,只可惜,他们现在身处偏远的北地,很多药草都是缺失的。
佟莺无法,只得给男人妥善地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又在穴位上扎了银针,熏了艾。
李嬷嬷和佟莺端着带血的绷带朝院子走,外面不知何时又开始滴落雨点,一大滴一大滴地洒下来,瞬间连成线,如烟似雾,烟雨朦胧。
“姑娘,这男人气质不同常人,受的伤更不简单。”李嬷嬷笼火烧掉绷带,意有所指地说。
佟莺坐在一边,没说话,知道李嬷嬷是怕引来仇家。
李嬷嬷看看她的脸色,叹了口气。
“您无亲无故的,如今好不容易在这边安定下来了,可是万万不能有一丝闪失啊。”
佟莺想说什么,却忽然喉咙一反,捂着嘴奔了出去,李嬷嬷忙拿着一边的茶水出去,给她漱口。
还不忘忧心道:“姑娘这肚子怎么这样大,按理说到了这时候,也不该还有反应了,唉,真是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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