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捏着小包裹踌躇了一下,跟着嬷嬷出了门。
佟莺束手站在院子里,看着落满绿叶的大铜缸,夏日里,这大铜缸总是开上几株荷花,开得清新脱俗,艳压芍药一头。
院门吱扭一声,她从沉思中惊醒,李嬷走了进来。
佟莺秀眉微蹙,朝外探了一眼,问:“怎么了?可成了?”
李嬷嬷露出一抹笑容,摇头道:“姑娘放心吧,这就算没事了。”
佟莺点点头。
李嬷嬷想起什么,忽得说道:“对了,姑娘,都说新帝开始微服私巡了,先朝着北边来了,也不知会不会来咱们这云州城呢。”
“什么?”佟莺一怔,没想到萧长宁竟来得这么快。
正沉思着,李小六像旋风一样从屋里冲了出来。
“楚姐姐,那个男人在自己拆绷带!”
佟莺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把男人抛到脑后了,忙脚步匆匆地跟着李小六进了屋。
果然,男人躺在榻上,一圈一圈往下褪自己胳膊上的绷带,甚至隐约能看到下面的伤口。
佟莺上前劝阻道:“伤口痒是正常的,你不要扒绷带,不然还要重新上药。”
男人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果真听话地一动不动,任由佟莺拿来新的绷带给他缠上。
“你是何人?为何会受伤?”佟莺出声问道。
那男子略一犹豫,似是不知该不该说。
看佟莺紧紧盯着自己,他只好道:“先说好了,姑娘,我刚可是帮了你的大忙,我已经听出来了,大萧皇帝要选妃,你不愿去。”
佟莺的眼冷冷一横,“那又怎样,我大着肚子如何去,那嬷嬷就是强人所难。”
见她反应这样大,男子一扫受伤的颓态,爽朗地笑起来。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名拓跋炎,是鲜卑族人,在族里有一定身份,此次来中原不小心惹了人。”
“你的样貌不是很像。”
佟莺出声道,她是见过鲜卑族人的,与拓拔炎并不太相似。
“唔,因为我母亲是中原人吧。”拓拔炎笑笑。
“对了,你为何不愿做大萧皇帝的妃子,你们的新皇帝长相很俊美啊,我们鲜卑族都有不少女子想要来中原做他的王妃呢。”
佟莺别过头去没说话,拓拔炎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真是稀奇,我还是第一次见提起萧,这么愁眉苦脸的女子。”
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佟莺绣眉一竖,“你与他相识?”
“哦,有过几面之缘。”
拓拔炎懒懒道:“是个很难搞的家伙。”
佟莺却变了脸色,起身冷冷道:“医馆地方小,盛不下您这尊大佛,养好伤便走吧。”
一番突如其来的冷落,让拓拔炎奇怪地眨眨眼,摸不着头。
半晌,他又挑挑眉,笑起来,“有趣,有趣,改日遇到萧,定要好好取笑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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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了几日雨,天色早就黑下来了,催得人懒洋洋的,浑身疲乏。
因着下了雨,这偏远城池也点起了几串红灯笼,在雨滴掩映下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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