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是有些恍惚,穿鞋的时候都穿错了,幸好被卫风及时发现了。
萧长宁简直要比佟莺自己还焦虑,光稳婆就从京城带来了三个,还有无数金贵药材。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心情,便整日变着花样地在客栈后厨,盯着厨娘熬给佟莺补身子的补汤,每当这时,他的心里变会平静许多。
佟莺大多数时候是不喝的,只有偶尔李嬷嬷劝她两句,才会喝两口,也足够萧长宁欣喜一整日了。
不仅如此,他还开始经常独自发呆,每天处理完朝务,就踱步到隔壁去,默默望着那栋雕花的小楼与落满枯叶的庭院。
一站,就是一整天。
虽然双腿很疲惫,但萧长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萧长宁从小便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有时候李嬷嬷医馆和后院两头跑着,难免就忙乱了一些。
佟莺的身子又到了最后的阶段,有时候李嬷嬷洗衣、做饭、外出采购堆到一块,就总是顾不上这头或者那头。
尤其是最近小孩子的衣服也备好了,还有小袜子与小鞋,都得重新洗过让太阳晒晒。
佟莺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着手给做了,先是去布匹店里挑着舒服的料子买,然后又一针一线地缝制,虽说花样不怎么好看,但胜在小孩子穿得舒适。
小孩子的衣服要细细地洗过,李嬷嬷放在盆中就去做饭了,半天也没顾上。
萧长宁看到了,就默默地端着一盆袄裙、小背心袄子的去客栈洗,老板娘瞧见了,忙要帮他洗,也被他给回绝了,洗完后再回去搭在院子里。
他做事有些板正,不仅是批完的奏折要分门别类地放好,晾晒的衣服一定是铺得齐齐整整,与李嬷嬷极为不同。
一块块方正的衣裳,从小到大在晾衣绳上挂着,甚至连哪边朝太阳都是提前配好的。
佟莺从屋子里出来晒太阳,一眼看到院子里随风摇晃的衣裳,她就猜出今日洗衣裳的是谁。
眼神瞥到她换下来的小衣与肚兜,都被萧长宁洗得干干净净,搭在绳子上。
她的眉头就不禁蹙起来,把自己原本依旧要放在木桶中小衣取了出来。
小莺与鹦鹉还是照常飞来飞去,佟莺也依旧能发现萧长宁给她的信,她还是没打开看过。
佟莺记起,冬日里在皇宫后殿的时候,她为了让萧长宁放松警惕逃出宫来,整日里装疯卖傻。
萧长宁便不厌其烦地给她喂饭、穿衣,刚开始她心中有些惊诧,没料到萧长宁这么会伺候人,便是自己做了五年的宫女,许多事情也是没有萧长宁考虑周全的。
后来,她便麻木了,整日都在想,不知萧长宁能装多久,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的人,能心甘情愿伺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多久呢。
照顾一个神智正常的人,或许还有几分献殷勤的意味,但照顾一个疯子,就不知所图为何了。
萧长宁把后院一直坏着的水井给修好了,原本是坏了有半余月了,但因着全家围着佟莺转,又有另一口能吃水的井,就疏忽了。
他修井的那日,是佟莺第一次主动与萧长宁说话。
“稳婆在哪?”佟莺淡淡地问道。
萧长宁一怔,直起身看着她,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见他半天不说话,佟莺叹了口气,又问了一遍:“稳婆在哪里,我想见她一面。”
萧长宁这次立刻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井绳,不出一会,身后就跟着三个婆子回来了。
佟莺左看看右看看,不等她问,萧长宁便解释道:“三个都是京城里有名声的,我怕……一个不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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