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怕哭闹起来吵了佟莺。
好在两个团子一个比一个乖,吃过奶后没怎么哭过,一直在闭着眼睛乖乖睡觉,只有姐姐中途闹过一次,稳婆连忙给换了尿片。
萧长宁在旁边看得入迷,自己换下了稳婆,坐在小圆凳子上,看着小床上并排睡着的孩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姐姐最先醒了,一醒就开始扁着嘴,欲哭不哭的模样,萧长宁有些束手无策地看着她。
硬着头皮,抱起来哄了哄,却没有多大效果,依旧往他怀里拱来拱去的,稳婆一看就说:“这是饿了,也该吃奶了。”
那便得叫醒佟莺了,萧长宁有心让佟莺多睡一会,可姐姐见没得到想要的,终于从欲哭不哭变成了嚎啕大哭,把他心疼坏了。
好在这时,佟莺屋里那边过来了人,说佟莺姑娘已经醒了,要看孩子。
萧长宁赶紧让稳婆抱着孩子,自己却迫不及待地先跨出门去了,把孩子落在身后,大步走进佟莺的房里。
佟莺果然是醒了,睡了近一天一夜,已经精神多了,又喝了红糖水,原本泛白的嘴唇都有了点血色。
此刻见到萧长宁,她只是略微抬抬头,却没有说话。
萧长宁坐到她身边去,轻声问道:“怎么样了,还痛不痛?”
佟莺本不欲与他说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摇了摇头。
眼神瞥到男人的左手上,佟莺眼睛一缩,下意识地出声道:“你的手……”
萧长宁随着她的视线下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依旧有一道长长的血线,一直蜿蜒到手背上。
原是他昨日接下那一刀,伤口割得太深了,流了很多血,但正赶上佟莺生产,所有人慌慌张张,就把他手上的伤给无视了。
他自己也是心里揪着,哪还顾得上手,时间久了竟是自己凝固了。
但这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的,否则伤得这样厉害,又是新伤加上旧伤,定要落下毛病的。
萧长宁温声道:“朕一会去包一下。”
佟莺见稳婆抱着孩子进了门,便没有再多问,只微微颔了颔首,也足够萧长宁勾唇一笑。
坐起身抱过一个孩子,佟莺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姐姐一到母亲的怀抱里,立刻就没有刚刚的活泼与气势,乖乖靠在佟莺胸前,似是十分贪恋母亲的怀抱。
原本安静的弟弟见状,也不开心起来,小嘴一扁哽咽出声,朝着佟莺扬起了小手。
佟莺见状,自然是心疼不已,直接将两个孩子一起抱在怀中,这才都乖巧了。
萧长宁却没有如所有人的目光一样,投向两个孩子,而是忍不住抬眼盯着佟莺看,佟莺低下头看着两个团子,目光温柔,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她与五年前刚入宫的时候,长得不太像了,比起那时的青涩纯美,多了几分为人母的恬静风情。
但萧长宁不知为何,却觉得仿佛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刚刚入宫的小宫女,她们的笑容都是一般地发自真心,而不像五年里总是带着面具的模样。
一眨眼,五年晃过,萧长宁不带错眼地看着佟莺,他看了佟莺五年多了,却怎么都看不够。
他多想与佟莺还有下一个五年,下下个五年,永远永远。
萧长宁的眼神中浮上一丝黯淡,连佟莺抱起孩子要递给他,他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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