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机,况且听闻大萧的上一个皇帝无比昏庸,大萧百姓早就有意见了,此时不趁机下手还待何时?
这一派的鲜卑人,自不必说,都是年轻人,许多与拓拔炎一般大,甚至比拓拔炎还小一点,对萧长宁没有那么大的恐惧。
其中,尤其是拓拔炎的嫡出哥哥拓跋乌,喊得最为热烈,恨不得现在就披甲纵马杀去大萧,与萧长宁大战一场。
也不怪他年少轻狂,他与拓拔炎同时族中声望最高的两个王子,自然是少不了明争暗斗,此次拓拔炎被刺伤就与他脱不开干系。
如今看到拓拔炎坚持不肯出兵进攻大萧,他得意得很,不停地在朝上散播言论,明里暗里,都是嘲讽弟弟懦弱,没有男儿血性,不堪为新王。
拓拔炎暗道他愚蠢,懒得和他玩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更心知他这蜜罐里长大的大哥,估计连萧长宁的一回合都挡不住。
但朝中几经争论,还是定下由拓拔炎的兄长拓跋乌率领精兵出征大萧。
拓拔炎倒是乐滋滋地准备看好戏,暗中也纠集着自己的人手。
故而萧长宁这几日只处理朝务,便要到半夜三更,有时,他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要在军营中待一日。
好不容易有点空暇时间,也忙着去别院那边看佟莺和孩子。
佟莺见到他也始终是淡淡的,不像以前那般撵走他,也允许他看看孩子。
萧长宁每次看着两个小团子,和坐在榻上看话本的佟莺,总感觉浑身疲惫霎时一扫而空,心中满是柔情。
过来了,他也闲不下来,总是瞧着嬷嬷和稳婆的伺候不够周到,每每过来,都得给佟莺添置许多东西。
终于有一日,佟莺第一次对他道:“莫要再送补汤来了。”
萧长宁瞬间既有些失魂落魄,他轻声问:“怎么了,是喝腻了吗?朕再命人换换花样。”
佟莺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今日流鼻血了。”
萧长宁闻言一惊,蹙紧眉头就要传太医,被佟莺制止了,“无妨,我自己就是大夫,就是补得太足了,上火了。”
萧长宁听后,也是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还有这种情况,只好下令减少了补汤的分量,又再三嘱咐嬷嬷,有什么事一定要差人去告诉自己。
与匈奴开战之前,要先解决了鲜卑,鲜卑近日也是动作不断,萧长宁已经开始视察兵马,备下粮草,这两日就要出发了。
此次一出兵,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何时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萧长宁不打算攻打完鲜卑后就撤兵,而是准备顺势踏平匈奴十六部。
刀剑无眼,在外征战,又不便飞书传信,一去可能就是一个月有余,战事不等人,可能连两个孩子的满月宴都赶不及了。
夜里,萧长宁独自凭栏望月,心中竟然满是不舍与愧疚。
这种心情,有些陌生,他靠赫赫战功爬上的东宫之位,自然是征战无数。
每次出征前,他心中只有浓浓的杀意与必胜的狠戾,纵马率兵奔出京城城门时,他从未回头看过。
尽管将士们离家前都是万般的不舍,行出兵去还要流连地回眸望向离开的方向,萧长宁却半分也无。
那时,江山与权势,复仇的决心,占据了他的整颗心,为了坐稳东宫,他连自己都可以牺牲,他的确是个冷血的疯子。
他却没想过佟莺的感受,即使是在两人感情正浓厚的时候,遇到军情,他半夜说走就走,佟莺每次都站在身后不舍地目送他,他却从未回首看一眼。
如今,终是轮到了他的不舍。
好不容易见到了阿莺,两个孩子也要满月了,他为人父的,却不能给孩子办一场满月宴。
萧长宁没有感受到来自父皇与母妃的爱,他懂得那种孤立无助的感觉,所以他很想拼命地补偿孩子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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