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她还是如以往萧长宁出征一般,在屋檐下系了个小棉布偶。
这是父亲告诉她的,家中有人远行,便在屋檐下系上这个头大身子小的娃娃,可保佑其平安归来。
萧长宁首战告捷的消息传来的那日,正赶上两个孩子的满月宴。
因着还没正式受封皇子与公主,佟莺也不愿为了这么小的孩子兴师动众,所以满月宴办得不大。
来的也都是亲近的人。
裴和风拿着那封捷报走进来的时候,大家刚好摆好桌子,准备开饭。
两个小孩子俱是打扮可爱乖巧,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裴和风,尤其是弟弟,本就喜爱裴和风,此刻见了他,更是寸眼不离。
“陛下昨日大胜鲜卑族,二王子拓跋乌业已伏诛,鲜卑族举国投降。”
裴和风笑着道。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喜笑颜开,两个小孩子不知大人们在欢喜什么,只跟着咯咯笑,喜庆极了。
放下给孩子的东西,吃完饭人们也就各自散了,曹蓉倒是留下了。
“那日本该去云州城看你的,飞花楼事务繁忙,没能赶上,折腾到现在才过来。”
曹蓉对她笑道。
佟莺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禁问道:“飞花楼?”
曹蓉点点头,“飞花楼,江湖上的暗信楼,皇上能有今日,可少不了飞花楼的背后助力。”
“他是飞花楼楼主?”佟莺奇道。
“对,飞花楼当年是裴大人与皇上一手创立的,只是后来……裴大人退了出去。”
佟莺了然地点点头。
说着说着,曹蓉忽然冒出来一句,“其实当初,我们都以为你真的……去了,陛下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她说起了自己离开之后的事,佟莺一怔。
“有件事,我若是说出来,怕还要吓着你。”曹蓉叹了口气道:“你走后,陛下的疯病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
“其实你还在宫中的时候,他的病就已经开始发展了,太医说甚至比这还要早,管他的心结,很有可能是在儿时,便已为这疯病埋下了种子。”
“等你出了宫,便更是没人管得了他了,他是皇帝,全宫人都得陪着他发疯。他明明就亲眼看到了你的尸体,也知晓你已经去了。却总是自己骗自己,你还活着,整日叫你的名字,好似你还在东宫一样,旁人哪敢忤逆她,只好假装你还在。”
曹蓉想起那一阵的萧长宁,还心有余悸。
佟莺也是呆愣了半晌,才慢慢问道:“那,我的尸体如何处置了?”
“一开始,他不愿下葬,宁愿相信那是你,成日……抱着。后来,我们好说歹说,总算是下了葬,我们亲眼看着埋下去的,本以为他慢慢就好了。哪知,没过几日,他竟是……”
曹蓉有些不忍说下去,但还是低声道:“他竟是又挖出来了!”
佟莺的眼睛睁圆,唇瓣微微颤抖着。
“他其实就是心里难受,逃避现实罢了,”曹蓉最后给萧长宁下了定论,“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醒。”
“不过近日,我看着陛下好了许多了。”
曹蓉对佟莺微微一笑,“这心病,想好起来也容易,疯起来也容易,什么缘分天定,要我说,全是事在人为!”
这话说的,与往日的曹蓉大不一般。
佟莺不仅抬头看她。
曹蓉果真是不一样了,以前的曹蓉虽也大气,拿得起放得下,可眉目间总带着一丝愁意。
现在的曹蓉,更加意气风发了,她却是很高兴,“陛下许给我,再过几年,就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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