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的马车远远碾过两条车轮印,缓缓驶进来。
不知怎的,佟莺忽然记起了萧长宁去年班师回朝,也是这般光景。
原来,不知不觉间,竟是一年多的时候过去了,短短一年,已是物是人非。
萧长宁的伤不算太轻,刚回来时昏迷了几日,醒后就开始发高烧,烧得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佟莺怕把人烧坏了,只好守在床边时时刻刻换着湿布巾。
萧长宁忽得睁开眼睛,看着她慢慢道:“阿莺……阿莺,是你吗?”
佟莺没说话,手却伸过去,慢慢握住他。
萧长宁却凄惨一笑,松开了手,“不,你不是,朕又在做梦,他们都说朕疯了,哈哈哈,朕是疯了……”
“阿莺已经死了,朕又是在做梦,等醒后,你又会走的。”
“阿莺你好狠心,为何,为何就是不肯来朕的梦里一次,你知不知……朕有多想你……”
“阿莺,朕好想你,阿莺,别走,别离开我……”
曾经在心中撕心裂肺的话语,都被男人在混沌间喊出。
佟莺用力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我在,我在,我在呢……”
她不厌其烦地轻声说了好多遍,萧长宁每次哀求她别走,她都轻声地说,“陛下,我在。”
萧长宁终于安静下来,他哑声问:“那你何时走?”
佟莺叹了口气,道:“你醒来之前,我不会走。”
男人却像很满意一般,紧紧拉着她的柔荑,睡着了。
佟莺看着他的睡颜,余光瞥到了一旁的白绢帕子,萧长宁就是为了这物,跳下了山崖。
帕子有些年头了,是佟莺刚入宫的时候做的,缝了好久,才敢递给萧长宁,生怕萧长宁不喜。
还是太子的萧长宁却怔住了,然后郑重其事地收进了怀中,“孤会留着用的,阿莺有心了。”
那时她还觉得是太子殿下在诓骗她,却没想,他真的留了五年。
这也是她送的萧长宁唯一一件东西。
说来好笑,她给九殿下缝制过香囊,也曾差点给裴和风做个什么东西答谢。
对于萧长宁,她却只送出了这一个小小的帕子。
她敢大方地给九殿下、裴和风、青竹……做东西,却唯独不敢给萧长宁做。
因为总觉得自己缝制得不够好,怕萧长宁用着不方便。
却永远不知道,向来不喜帕子这种东西的太子殿下,在身边带了五年。
永远不会知道,她假死出宫的那段时间,萧长宁整每天夜里都握着这个帕子,似乎这是她存在过的唯一证明,拼命汲取着微光。
什么是特别呢……或许这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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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宁的伤势终于好全了,已经是来年开春了。
两个孩子也早已昭告天下,一个是长公主,一个直接封为太子殿下,入主东宫。
萧长宁想要给佟莺封后,佟莺一开始本想拒绝,但想了想,终是应下了。
封后大典举办得非常地隆重盛大,漫天喜纸纷飞,皆为她而起。
佟莺虽是封了皇后,却不想一辈子窝在深宫里,打算继续在京城开医馆。
萧长宁哪有不依的,自然是鼎力支持自家皇后,新医馆开业那日,还命人在门前放起了火树银花,弄得佟莺哭笑不得。
提起火树银花,佟莺后来与萧长宁去看了银铃。
三王爷依旧住在菩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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