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抢到车票,苏玉只能飞回去。
平江是较为罕见的没有机场的大城市,零下的天,陈澜和苏临开车去省城专门接苏玉,虽然苏玉说不用,但是他们很坚持,辛苦并乐在其中。苏玉坐上车,沉默地看手机,到了和父母无话可谈的年纪,她静静地听着他们说长道短。
苏玉附和的声音小而短促。
“嗯”、“还行”、“就那样”这一类的敷衍应答贯穿始终。
父母没有气,总是笑脸相迎。
有违常态的关怀和嘘寒问暖往往发生在回家的前三天,第四天,苏玉就因为赖床到九点多被贴上了懒惰的标签。
今天是小年,苏玉要干活,她被喊起来做了一些事。
帮爸妈干完活,她对自己的东西稍作整理,早年用的书柜下面空了一大截,另外一大截放的不是书,是家里的杂物。
“妈,我高中那些书呢。”
陈澜背着身,在厨房忙碌:“卖掉了。都七八年了还有用?堆家里也是碍事。”
苏玉不吭声。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陈澜这个话题已经终结,站在厨房门口的人才慢慢地浮出一口气,说好。
所幸苏玉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带去了北京,比如谢琢给她赢回来的地摊玩具,还有江萌送给她的那只会唱歌的机器人兔子。
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她必须交代保留下的东西了。
纵然她的交代本就是无用功。
除夕那天,苏玉早起帮爸爸粘对联。
陈澜整理了一些东西丢在阳台上,乱糟糟的,是准备清洗晾晒。
苏玉看到自己的一个包乱入其中。
是织物手提包,一个叫Kate spade的小众轻奢品牌。苏玉不是热衷于奢侈品的个性,她买这个包纯粹是因为好看,否则两三千的价位完全可以买到满足她虚荣的大众牌子。
苏玉把包拎起来说:“这个不能这样洗的。”
陈澜说有点脏了。
“不是脏,就是这个颜色。”
“咋不能洗,不会是什么奢侈品吧?”
“是有点贵。”她淡淡应。
知道了价钱之后,陈澜的脾气来得好像走火入魔一般突然,并且激烈。
“三千块你买个包?!”
她吼完这句话,苏玉就知道这个年不会太好过了。
陈澜气得牙痒痒,以她心底的愤怒程度,本该一怒之下把包剪了或者扔了,但毕竟三千块在手里,终究还是舍不得,最后她的出口回到了苏玉的身上,尽管苏玉解释说,这是我花我自己的钱买的,所有的辩解无济于事。
陈澜把包砸到了苏玉身上。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苏玉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所有的行李,也幸好她留在这个家里的东西不那么多,轻装回来,也便于轻装离开。
除夕夜的逃离,听起来是极度荒唐且无法修复的一件事。倘若她再年轻个几岁,绝不敢这样忤逆。
哪怕忍到初三再走呢?
这个时间点的家庭争执,总能够找到应对办法来化解的,和解不了就忍一忍,哪怕黑着脸,也得演一演阖家团圆。
但是苏玉忍不了,她也不想化解。
他们极力维护的体面被一夕打破,从她关门离开的那一刻起。
可是苏玉感到无比的轻松。
状况之外的苏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苏玉离家之后才给她发消息:【跟妈妈计较什么劲,她脾气上头就很极端,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没有回。
坐在出租车上,苏玉订了一个离家远一点的酒店。
苏临:【哎呀算了,大过年的,你回来嘛,让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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