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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安岩先蹙起眉:“怎能用‘先生’这样寻常的称呼?不得无礼,应当尊称为大人。”

迦隐倒是不在意,挥挥手:“无妨。他想叫这个就叫这个。”

语气不仅很是随和,甚至还有点儿愉悦。

安岩愕然。

中央教廷大祭司大人的高不可攀是出了名的,别说普通人,就连对同他平起平坐的红衣主教也很施舍好脸色,对过往已选定的圣子也没表现出什么特殊。

结果他今天不仅没有怪罪这个小不点儿的逾矩,还挺……平易近人?

天呐。安岩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平易近人”这四个字也能用来形容迦隐大人。

这事儿传到神庙里根本没人会信好吧!

紧接着,更叫他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迦隐答应了那个“单独”的请求,冲小孩子伸出手,口吻温和:“那我们出去散散步,嗯?”

楚惟望向他的眼睛亮汪汪的,像月亮的倒影。

孩子咬了咬嘴唇,在养父母快要瞪出血的视线中,把自己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大手中。

第5章 楚惟一直知道自己活不到长……

会客厅的大门在他们身后阖上,楚惟领着大祭司往后湖走,那儿很安静,不会有大军压境般叫人喘不过气的教廷随行人员,也不会有恨不得爬到墙上围观的乡里乡亲。

溯夜镇的积雪整个冬季都不会化,要等到春天才能褪掉那层白,好似给夜晚盖上棉被,格外静谧。

楚家的后花园花了大价钱建造,入夜后的雪地反射着幽微的蓝光,中心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早些时候楚南膺和浑小子们用石头砸裂了一角,天上星的碎影全都漏在那儿。

室外的空气寒冷刺骨,猛地钻入鼻腔,酸涩得叫人落泪。

楚惟揉了揉鼻子,脸颊冻得通红。他皮肤太白,一点薄薄的绯色氤得像雪地里的梅。

小孩出门时没再多加件外套,还是居家的衣服,精美有余,保暖不足。

他生得好皮相,出门在外养父母总要他充面子,衣服最重要的是好看,舒不舒服、合不合适,不重要。

如同他这个人,是楚家镶嵌在门楣上的一颗宝石,不需要就放在那儿当花瓶,攒着人来人往的一句“您家的孩子就是出落得标致”;需要时毫无不舍交给小偷和强盗,换取全家人的平安。

至于宝石怎么想——不会吧,宝石还能有想法?

楚惟低头往前走,零星的几片雪花飘飘荡荡钻进衣领,小孩一个激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肩上一沉,带着焚香的暖意兜头笼罩住他。

那斗篷比想象中还要重,小孩连忙抓住它不往下滑,但他的个头撑不起,还是叫大半截衣摆拖曳在雪里。

尽管没有接触过大祭司、没有接触过教廷的任何人,楚惟也知晓他们的身份在菲亚兰有多么崇高,绝对轮不到在隆冬深夜亲自给一个孩子披衣服。

男孩既无慌乱,也没有感恩戴德的惊喜,小小的眉头拧起:“您不需要这样对我。”

“如果你就是被拣选的圣子殿下,那么所有人都该无条件为您付出一切。”大祭司回答得很坦然,“这是神谕,生来就当遵循。”

脱下斗篷后的内衬是件秘银丝制成的长袍,同样有兜帽,依旧无法窥见大祭司的尊容。

借着雪地的反光隐约可见袖口和衣摆处繁复的铭文,左肩到右侧肋部由片片乌金色的羽状织物拼接,暗夜中飘动,仿佛燃烧的羽翼。

楚惟记得那根被灰袍神官接过的法杖上面,同样雕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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