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长出翅膀,体验相当诡异。尽管长在他身上,根本不听他使唤,有自我意识似的非要跟他对着干,明明向往左转,非要带着他往右去。
一番对抗之后,司酌律果不其然落了下风,一阵枝头叶子都吹不下的微风就能打乱他的全部节奏,失去重心直直往下坠。
和预想中一头栽进坚硬雪堆里的触感完全不同,他掉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小怪物小心翼翼睁开一边眼睛,看见小圣子正抱着自己,关切望过来,声音轻软:“没事吧?”
司酌律“变形”之后头一回感到微妙的庆幸:现在从头到脚都是黑的,不会被看出来脸红。
小圣子火红的大氅在地上铺开,衣摆的褶皱如波浪,月白的斗篷和最里的纯白圣袍层层叠叠,像朵暗夜中盛放的霜姬蔷薇。
一人一兽默默对视,两人脑海中同时翻涌出模糊的画面。
密不透风的实验室。
盛满蓝莹莹液体的培养皿。
全副武装、严阵以待、也是期盼已久的第一次相见。
不自觉想要触碰、却只能摸到冰冷玻璃的手。
全序列基因成功激活后,终于缓缓睁开的金瞳。
……
是谁?
幻境中的是谁。
现实中的彼此,又是谁?
“叽——!”
是谁,挤到崽啦!
小奶团子爪爪并用从楚惟的大氅里爬出来,气呼呼。
妈咪的外套和帽子向来是它独享的藏身之处,今天怎么有人来抢地盘呐!
还压在崽身上,真是太过分了!
它仰起小脸,正想看看是哪个眼神不好的讨厌鬼,忽然瞪大了眼睛。
楚惟现在跪坐着,臂弯里抱着刚刚接到的黑色小怪物,而小粢扇着耳羽飞过去,从司酌律的胸口一路蹦蹦跳跳到他脸上,左瞅瞅右嗅嗅,发出惊疑不定的一声:“叽……?”
这不是爸比吗?你怎么变得和崽一样小啦!
司酌律还记得小东西咬自己两口的痛,再次颤动了下;变成兽形之后他的警戒心成倍提高,也更容易被惊动。
还好一双凉而软的小手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没关系的,小粢是好孩子。”
这个动作怎么像对狗一样,司酌律忿忿不平。
但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小粢用耳羽拍了拍胸脯,非常自豪:“叽叽叽!”
妈咪说啦,崽可是好宝!
司酌律正沉迷温柔乡,又陡然睁开眼。
等会儿,这小东西刚才叫自己什么来着?
“呜?”
你认识我?
“叽,叽!”
认得呀,你是爸比!
司酌律脸更黑了:“呜……呜?”
我才十三岁,哪儿来的孩子?
小粢困惑90度歪头:“叽,叽叽,叽。叽……”
可是你和爸比一模一样!你看,这鳞片,这尾巴,这翅膀……
他俩叽叽咕咕有来有回,楚惟越听越迷茫:刚才小怪物和他讲话的时候他是能听懂的,现在怎么又不明白了呢?
之前一直不懂小粢的语言,为什么司酌律听得懂?
楚惟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地继续先前被中断的动作:替小怪物挠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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