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挥剑砍向荆条,一击之下竟纹丝未动,那些吸收了魔素的荆条已经变得坚硬无比。迅速后撤躲开黑色长尾的抽击,他的剑锋与尖刺相撞,溅出一串火星。
与此同时,镰袭向凯兰,“哐”一声,利爪与盾牌碰撞。他面不改色继续施力,几乎要将凯兰的足跟压入地面之下。凯兰右手将剑一侧,斜挑过去,镰蹬地跃起,后翻的同时长尾带着呼呼风声扫来。
希尔维乌斯口中念念有词,勉力躲开几股蛛丝。虽然蛛毒对他不起效果,但皮肤灼伤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他将身上的蛛丝扯下,法阵终于亮起,风柱迅速拔高,漩涡状扩散,将三个感染者向后推出一大段距离。
另一边,无数藤蔓将小哈包裹。
刺啦——藤蔓被扯开,小哈正在往外钻,下一秒,藤蔓再次将他重新裹进去。
藤绞断自己的发尾,阴恻恻地说:“真想杀了你。”
“停下!”瑞安喊道,“不要再打了!”
温和无害的青年此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清秀的脸部轮廓绷得很紧,像硬质的玉石。
“谁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同伴受伤,不是吗?”
所有感染者下意识地顿住,攻势收敛了一瞬。小队几人心中讶异,但他们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神情戒备地站在原地。
藤只觉得脑内一阵恍惚,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停下动作,甚至收起了藤蔓:“为什么……”
另外几名感染者并不在意他的疑惑。
他们齐齐地盯着瑞安,就像是把小猫咪气到炸毛后,心怀愧疚的同时却又觉得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围观……
“阁下。”瑞安转头望向荆的方向,由于体力还未完全恢复,他晃了一下才站稳。
他的目光毫无焦点,因此也并未发现对方略微挺直了脊背。
“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而且修葺村落费时费力……我们只是想前往深渊,并不想干扰村民们的生活。”
青年的嗓音带着一种莫名的信服力。
“我们好好谈一下吧,您也别再催眠我了。”
此话一出,感染者们纷纷向荆投去古怪的目光。荆将手抬到鼻尖附近,一阵轻咳,片刻后开口:“我们并未使出全力,我知道你们也是。”
“你们有实力走到这里,我想,应该是抱着拯救大陆的幻想而来的吧?”
他缓缓摇头:“死在这里或者死在深渊,不过是后者多了几分绝望罢了。”
希尔维乌斯垂着眼皮,毫不客气地直言:“你们能在这片死地上生活至今,又凭什么断定我们会死?”
荆并没有马上回答。令人牙酸的撕扯声响起,他手臂上的荆条在血肉间穿梭,不过几瞬便尽数收回,如纹身般攀附在小臂上。
“躯体上的痛楚便是最紧密的联系,我们互为锚点,永远不会背叛。而一群冒险者组成的小队就像一捧无根的浮萍,没等到靠近深渊就会被轻易摧毁。”
荔突然插话:“知道有多少冒险者中途返回,然后进了死亡之虫的肚子里吗?”她咧开嘴笑了一下,“数数脚下的白沙就行了。”
荆的横瞳古井无波,透着冰冷的怜悯。他再次开口:“即使你们无人退缩,结局也是一样的。殉情的二人反而活得最久,倒也有些趣味。”
“紧密联系?哈士奇?”希尔维乌斯扯了扯嘴角,“就因为他愿意和瑞安‘去深渊殉情’吗?我也行……”
“这算什么……”阿尔泰撇撇嘴,“明明是我先来的。”
“我也可以。”凯兰沉声道。
“嘶——小情侣殉情,有你们什么事?”藤收回蛇信,深邃的面容满是不屑。
“你们一群正常人,怎么可能站在感染者的立场上理解情感。”荔转动自己黑色的眼珠,翻了个白眼,“你们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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